“季总,你扒掉我们公关总监的衣服,这样羞辱她,我们要报警,告你侮辱。”
按设想,季时彦应该出来同他商议不报警的办法。
没成想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季时彦,而是个女人。
苏妗一边往外走,一边在讲电话:
“对,警察叔叔,就是这个地址。他们即将在走廊搞伤风败俗的活动,您要来晚了,他们可就开始了。”
有第三人在场,就不好栽赃了。
而且走廊里有监控,刚才一群男人围着许蒓目不转睛……
醒悟过来的众人如作鸟兽散。
没一人想着给许蒓留下一件外套遮丑。
最后,还是苏妗不嫌脏地把衣服扔还她。
“阿姨,你要诬陷我老公,还得加把劲儿。只是为这种公司,这些个男人,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要,我实在替你不值。”
许蒓闻言,顿时如鲠在喉。
苏妗关上门,一转身,被季时彦抵在门上。
男人搂着她的腰,虎口擒着她的下巴,鼻子在她脖子上细细摩挲。
“我怎么不知道季太太这么善良?”
苏妗扬起唇角:“季总过奖。度她,也是在度我自己。”
季时彦在她颈脖间嗅闻的动作顿住:“后悔为满足爷爷的心愿爬我的床。”
“不。”
苏妗柔软如玉的手,从他的胸口,摸到他的锁骨。
酥麻感席卷季时彦全身。
“曾经最无助的时候,我也想过用自己的身体换得一点安稳,可自尊心一直让我犹犹豫豫,正好那时季爷爷点名让我和你联姻,我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再落魄,也不能作践自己。我爬你的床可不一样……”
苏妗点了点他的鼻尖儿。
“……爬老公的床,理所应当。和老公生孩子,更是天经地义。对吗?季先生。”
她咬着粉嫩欲滴的唇痴痴地笑起来。
季时彦忍不了,吻住她的唇。
不善言辞的男人,一切尽在吻里。
苏妗松了牙关,双手从腋下揽住他的肩,紧紧与他纠缠。
季时彦瞳孔猛缩,无边热浪滚滚袭席来。
蓦地,风池穴传来一阵钝痛。
“死女人……”
话没说完,他晕倒在地。
苏妗抱来被子,认认真真把他盖好。
走前,季时彦眉心落下一个告别吻。
“你救我一次,我给你解围一次,大家扯平,往后各自安好。”
苏妗无比清醒。
季时彦失忆时期对自己产生的感情不作数。
一旦他恢复记忆,自己又会被打回原位。
她的人生,不能一直陷在对一个男人茫茫无尽的期望中。
一个小时后,疗养院护士换班。
苏妗用同样的方法,将一个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护士弄晕藏进储物间。
她让J测算过。
夜里三点左右是疗养院巡守最稀疏的时间。
她在这个时候假扮成护士把母亲偷出来的成功率很高。
湖城今晚的天气很闷热,但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面包车驶上机场高速,眼看多年夙愿即将成型,苏妗的心越来越紧张。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母亲。
不管母亲还是否认得自己,有她有孩子,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突然,后面的车灯刻意对她闪了闪。
苏妗警惕起来。
是白家人追来了?
不应该。
自己在锦城搞了那么多掩饰,白家人怎么会这么快看穿?
她加大油门往前冲,身后的车也加快了车速。
天空下起小雨,苏妗不敢再加速。
后面一辆车果断超过她,前后夹击将她逼停。
苏妗沮丧地拍了一把方向盘。
这是她和母亲离幸福最近的一次。
高速旁边的一个正在施工的服务区内。
端庄如百合的白夫人坐在商务车里,笑看着站在雨里的苏妗。
而白夫人带来的保镖,正把面包车上的苏琬转移到一辆商务车上。
“你们给她打把伞,她刚做了支架手术,别让她感冒。”苏妗道。
但没人理会她的声音。
白夫人虽然挂着一抹,却比夜半十分出现的女鬼神色还渗人。
“小妗,你太不让我省心了,跪下。”白夫人道。
“你不配。”苏妗沉脸看着她。
白夫人动了动细细长长的眉。
那头,视力不错的保镖走到苏琬跟前,抬手给她一耳光。
苏琬不仅连人都不认识,甚至对外界的刺激几乎不做反应。
挨了打,嘴角流出口水,仅此而已。
“再接着打,我看看她女儿的膝盖有多硬。”白夫人道。
“够了。”
没等保镖的手第二次落下,苏妗已经跪了下去。
满地的石子刺痛她的膝盖。
苏妗眼中越发充满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