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众人复又重展笑颜。
但是此时一条卑鄙的蛇出现,破坏了这个天堂般和乐的美景。多磐挟着重兵闯入襄王府中,如入无人之境直至南苑。
见到那些粗暴的莽汉出现,家丁与婢女将福晋和格格团团围住加以保护,誓死不让那些人动她们一根寒毛。
“唷,看来襄王爷的宠爱让你更加美艳,让人更心痒难耐。”多磐淫邪的目光不住打量,似是想以眼神将明亭香剥个精光。
“多磐贝子请离开,此地是襄王府,不容你撒野。”
明亭香希望能以不流血解决此事,几个家丁虽懂些拳脚皮毛,但真动起手来,不会是那群凶神恶霸的对手,只是徒增伤亡。
敢在襄亲王的地头上撒野,多磐可是有备而来,非将夺妻之恨和那日益心宁宫被逐之怨一次报复。若非襄亲王从中作梗,他早该依原定计划受封,入宫当个二品闲官,又怎会突生变数,害他一出门便得忍受他人的嘻笑讪骂,难以抬头。
“你以为有谁可阻止我,二个留守护卫吗?他们正被我的人好好修理着,只消一时半刻就被摆平了。”
手一挥,多磐身后的男人一涌而出,在南苑里各寻据点站立,不让有人趁隙逃脱。
他缓缓地向那一小堵人墙走去,沿途几条绣线飘上了他的脸、颈纠缠,火气一上来便伸手踢腿将所有竹竿踢倒,散布一地的绣线被踩在他靴下。
忙碌许久的心血为他所破坏,明亭香难掩气愤之情,几乎要冲出人墙,上前去挖出他的眼珠泄愤,却被护主心切的仆人阻止。
他们亦是气愤至极,但是事有轻重缓急,目前孰轻孰重得小心评量,不能令主子受伤。
翻倒的竹竿竟然倒向明亭香他们,令人欣喜不再手无寸铁,屈居弱势。面对着亮晃晃的大刀,曲曲一根竹竿是不济事,却非无用武之地,总比砧上鱼肉要强。
几个家丁蹲身拾起竹竿,横斜在身前交织出防护网,敌人没有料到这一点,纷纷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发什么愣,上啊!你们手上的刀是纸糊的吗?还怕几根竹子。”多磐不停吆喝。
他的护院此时如梦初醒,挥舞着手中大刀逼近,嗜血的邪念逐渐筑起,准备在这个看似世外桃源的景色中大开杀戒。
几个人奸佞地笑了出来,令胆小的婢女吓得浑身轻颤,更令对方气焰高张。
什么人养什么狗是一定的,主子有勇无谋,带的人也是自不量力、脑袋空空的笨蛋。
襄亲王领兵征战多年,他的手下自然并非软柿子可以任人欺负。几团乌黑的物事凌空摔进南苑,打破了胶着的情势。
留守中的克善和左尼图解决了入侵者,身上与头脸亦受了不少伤,眼皮肿了、嘴角裂了,渗出了少许血水。
紧接着出现的是及时回府的博穆,气势镇压全场。
多磐带来的人看见同伴的下场噤若寒蝉,握着刀子的手僵硬无法控制,纷纷看向主人寻求指示。
多磐用力吞咽数口水,他已慌了手脚,在博穆强烈的气势压制下,他的眼神不敢与博穆对视。
“多磐贝子,宗人府的大牢正大开牢门等着你。”博穆上前欲伸手抓人。
惊吓过度令多磐颤抖,丢脸地失禁尿了一地,灼热的裤子吹了风转凉。护院在主子畏缩后立即转身想逃。
“站住。”博穆出声阻止。
众人闻声止步。
“将他带走。”伸腿踹向多磐的臀部,将他踢倒摔在地上。
被吓得火大的宝吟抄起香粉罐,向多磐扔了过去。瓷瓶摔碎在他的头上并未造成伤害,但是他却如杀猪般嚎叫,猛抓着脸。
一瞬间多磐的猪脸如蒸馒头般膨胀起来,身体皮肤绷紧光滑,似乎是中毒状,这反倒令襄王府的人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
多磐的护院手忙脚乱地抬起他迅速退场,即使出了王府,南苑还能听见尖锐的嚎叫声。
太医谨慎地为明亭香把脉,生怕疏漏有误,便请了另一位同僚再诊断一次。
“恭喜福晋,是真的有孕,大约三个月。”
二位太医躬身祝贺。
随同前来的润祥立即差人回报慈宁宫,并跪在地上大呼:“请福晋为世子多加小心注意自身的健康。”
双掌轻抚小腹,明亭香惊异一个小生命正在体内孕育成长,肚子只有些微隆起而已,让人难以置信。
猜疑多时的想法被证实,欣喜之情如温泉水包裹住她,令她飘飘然似在云端。
“是不是有弟弟了?”宝吟兴奋地问道。
“是有宝宝,不知道是不是弟弟。”明亭香温柔地纠正。
但是对宝吟而言,二者是同等的,宝宝等于弟弟,香香软软的婴儿,她兴奋地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