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去毒害芯红的?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一根寒毛,她要少了一根头发,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像是要实践他的威胁,吴天浩加重了手劲,阻断了巧芸的呼吸,任凭她以眼神求饶也不为所动,非要置她于死地。
残存的气息在惊慌中消耗殆尽,巧芸感觉到眼前吴天浩狰狞的表情开始模糊。她不甘心,为何自己为了他坏事做尽,却还不得他的欢心;而为了一个申叔华抛弃的残花败柳,他却要她以命相抵,这是所为何来?
他们不是计划好了,共同谋取申家的财富,将来双宿双飞的吗?怎会变调至此,落得这个结局?
不知是心有不甘给了她力量,抑或是潜伏在体内的求生意志所致,巧芸骤生神力,以脚抵住他的腹部用力将他踢开。新鲜的空气猛然灌入咽喉中,灼烧着她,此时只闻她急促的喘息声。
她背对着吴天浩。这个男人只是利用她来干些肮脏龌龊的事,免得污了他自己的手,充其量她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颗棋子,随手可抛。
“你想大享齐人之福,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有我在就没有平芯红的立足之地。不过你也做下决定了,不是吗?和我撕破脸你也没有好日子过,我若命定该死,也会拉你当垫背,黄泉路上不会独行。”巧芸脸上阴狠的表情不输吴天浩,她决定和他同归于尽。
伸手自怀中掏出预先备好的白绫,吴天浩反手一扬,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巧芸的身边。
“是吗?那我们就来瞧瞧谁的能耐大。”吴天浩又自怀中取出信笺一封,在她面前扬着。
“申家的二姨太因为毒害申家少奶奶不成,心虚地悬梁自尽,留下遗书一封向世人告罪,恳切希望众人谅解,愿来世结草衔环以赎前愆。”
的确,在没有人证之下,这封假冒的遗书便是结案关键;即使她有冤待诉,届时要翻案也已无力可回天。
此时,巧芸首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这个与她在床榻间火热交颈的男人居然能毫无所觉地欲置她于死,所有的甜言蜜语瞬间化为乌有,而山盟海誓连个屁都不如。
“哈……”想到结局如此,巧芸忍不住为这荒谬的局面放声大笑。
“你尽管笑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等你到了阎王爷面前便由不得你放肆。”吴天浩慈悲地给她最后一点时间。
这时申府上下正在床上睡得正酣,谁能阻止他除去心腹之患。
连平芯红都正在床上和申叔华……想到在她窗外听到的声音,吴天浩不禁怒火中烧。他可以原谅她过去和申叔华同衾共枕,那是她为人妻的职责所在;但是时至今日,她再有此作为不啻是本性淫荡,已是如同巧芸一般的污秽,令他作呕。
这更加深了他心中的仇恨。等他了结巧芸之后,接下来就是他们夫妻。
但是他会留下申叔华一命,不过不会太久,他会让申叔华在赴黄泉之前,看着他占有平芯红。
当然,他也不会让平芯红好过。在申叔华离世之后,他会留下申元禄一条命,一个垂髫小儿手无博鸡之力,绝不是他的对手,可任他为所欲为。他要平芯红带着这种恐惧而亡,这是他对她的背叛所做的最后一击。
今日便是申府家破人亡之日。吴天浩准备抛开周详的计划,不愿再隐忍等待。
他的恻隐之心已然全无,他要得到属于他的荣华富贵。没有佳人在侧又如何?他能在烟花柳巷找着巧芸,将来他有了万贯家产还怕找不着美人吗?
对于将来他有十足的信心,申家的产业在他手上只会发扬光大;和申叔华那个扶不起的阿斗不同,他会创造出吴氏传奇,名留青史。
但是先决条件他得先铲除阻路大石,为康庄坦道除去障碍。眼前会让大计功亏一篑的便是巧芸,只要她不再扯他后腿,申家即是他的囊中物;要她无法造次,便只有杀她一途,否则她将成为他尾大不掉的后顾之忧。
“要杀我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巧芸强自镇定做最后挣扎,祈求上天别让他瞧出她的虚张声势。“你这杀手结束的不只是我的生命,还有你吴家第二条命脉。”她指着微突的小腹说道:“你吴家到你便只有单传一脉,你不思开枝散叶,却变本加厉地杀死自己的骨肉,将来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半信半疑地盯着她的肚子瞧,吴天浩却瞧不任何端倪,怀疑她所言的真实性。自家宝出生,两人每每欢好之后,她便会喝下去胎水,又何来有孕之说?准是她为了保命胡诌出的谎言。
“就算你真的有了身孕,谁又能保证是我吴家的种?你又不是贞节烈妇,痒了不找男人搔便受不了,这府中上下不知有多少个你的相好,别把他们的杂种往我头上栽。”吴天浩翻脸后完全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