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凌都快融化了。”
江泽欢看着小姑娘好似撒娇的表情,对院长奶奶点头示意后,向着小姑娘走去。
乔南溪觉得系统有些大惊小怪,男主这不挺正常的。
两人忙得不亦乐乎,等孩子都离开后,乔南溪把最后一个冰淇淋递给了江泽欢,“呐,这个给你。”
江泽欢看着眼前草莓味的冰淇凌,再看看小姑娘,伸手接过了冰淇凌,“谢谢。”
乔南溪喃喃自语,“这是最后一个了,我还以为你不吃呢!”
她有些纳闷,剧情里不是说男主不喜欢吃甜食吗?
江泽欢装作没听到。
他的确不喜欢吃甜食,可是看着小姑娘看着他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察觉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江泽欢愣了愣。
两人只不过见过两次面。
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可以说从来没有人真正进过他的内心,即使他在笑着,也不过是换上了另一副虚伪的面具。
可,为什么和小姑娘在一起不一样呢?
下午孩子们都去上课了,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乔南溪和江泽欢。
院子里靠近墙角的地方种着一片向日葵,一株株金灿灿的花盘跟随着太阳移动,好似要把所有的热爱都奉献给它。
而向日葵的花语是忠诚,沉默的爱。
多么像原主这类人,守在背后,默默的爱着一个人,不求回报。
“你为什么要来做义工?”
“啊?”
乔南溪盯着墙角的向日葵出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抬头看到少年轮廓分明的下颌和精致的侧脸,意有所指的回答,“我吗?我在找人,他说他会回来找我的,可是,他却食言了。”
乔南溪顿了顿,眼眶有些湿润。
“我想,如果他无家可归,大概也会被送到福利院,我来做义工,说不定就遇到他了。”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掩饰自己眼里的泪水。
江泽欢没有揭穿小姑娘的脆弱,也没有再说什么,可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他紧紧握住了拳头。
原来是她!
江泽欢目光看着院子的围墙,那大概是他十几年来做过的为数不多的一件好事。
思绪渐渐飘远,唤起他埋藏在内心深处,一段不愿想起的记忆。
低矮的院墙上斑驳一片,门前种着两棵柳树,枝条歪歪扭扭随意垂下,院子里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视线转向院内,靠墙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铁笼子。
锈迹斑斑,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
女人站在院子里,手里端着剩饭剩菜。
她干枯毛躁的头发用一根绳子随便绑住,长相是很容易让人亲近的话那种,像个好人,可她正一脸不耐烦地往笼子里投食。
令人震惊的是笼子里关的不是鸡鸭鹅,而是一个小孩!
小孩蹲在角落里,不过三四岁的样子。
他白净的小脸沾上脏污,目光却凶狠得像头狼崽,可以想象,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会冲出笼子一口咬断女人的脖颈。
但是很明显他没有这个机会。
三年五载,转瞬即逝,可对江泽欢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他像是认命般不再反抗。
乖巧的模样像是失了灵魂,安静跟着人贩子夫妻不哭不闹。
可他眼里的不屈从未消失,只不过是藏得更深罢了。
男人拉着他的手,他抬脚顺从地跟着,女人则守在他身后走着,三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家人,但如果有人走上前掀开搭在男人手上的衣服就能看到少年的手被手铐紧紧靠着,梅红点点,洒在冰冷的金属上还没流下就被绑在手腕上的纱布吸收了。
这种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人间炼狱。
他在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人贩子夫妇带着他辗转多地作案,那些被抓来的孩子惊恐苦脸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好看,鼻涕眼泪肆意横流,而且吵得让人心烦。
还好没多久人贩子就把人送走了。
直到他九岁那年,这对人贩子夫妇不知道从哪又拐回来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大眼睛水灵灵的,不染尘埃,文文静静的,漂亮的小裙子像是小仙女,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傻乎乎地喊那毒妇阿姨。
江泽欢原本是不想管的。
他本就是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可小姑娘却不怕他,天天跟在他身后喊他阿欢哥哥。
小姑娘偶然间看到了他衣袖下手腕上的伤痕心疼地眼泪直掉,奶声奶气地安慰他,“呼呼,晚晚给阿欢哥哥呼呼,这样阿欢哥哥就不疼了。”
暖暖的气息洒在手腕,好似真的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