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沙哑的嗓音不带任何温度，甚至听出几分敷衍。
林素琴莫名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但还是维持微笑：“我是阿妄的后妈，在陆家他们都叫我琴夫人。”
乔星挽‘哦’了一声。
林素琴：“……”好像更敷衍了。
“感谢您千里迢迢到来，我公公就拜托您了。”林素琴强撑着笑容说道。
她淡淡应了声，态度已经从敷衍上升到高冷。
“云垚神医，谢谢您愿意救爷爷。”楚婉瑜挽着林素琴的手臂，一声‘爷爷’也实在是没拿自己当个外人。
乔星挽微微挑眉，眉眼淡得叫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转头看向陆津妄，“陆老先生呢？”
直接被忽略的楚婉瑜笑容僵了一瞬，随即也看向陆津妄。
那眼神带着几分委屈。
陆津妄却没看她，只看着乔星挽谦和道：“云先生，请随我来。”
乔星挽点了下头，“孝宜，把诊箱带上。”
“好勒！”
楚婉瑜看着陆津妄领着人进了屋，这才拉着林素琴低声问道：“妈，这个云垚神医真的那么厉害吗？”
“我也不知道啊，但阿妄不惜花重金找来的，应该是信得过的。”
“可他看起来……”楚婉瑜斟酌了下才继续说道：“我是感觉他太年轻了，听说他是中医？现在都流行西医，爷爷病得那么突然，那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换成中医就真的能治好爷爷吗？”
“中医博大精深，华佗不也是中医？”林素琴看向楚婉瑜，敲打性的拍了拍楚婉瑜的手背：“你在陆家注意一点，陆老爷子是个爱国人士，阿妄从小受他影响也做了不少慈善项目，他们爷孙都是有信仰的人，所以以后像这种崇洋媚外的话，你不要在他们面前说。”
楚婉瑜很早就出国了，她所有的成就都是在国外拿到的，心里自然是更倾向国外的文化。
听到林素琴这话，她是不认可的，但她还是点头，乖巧道：“干妈，我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是崇洋媚外，我是不太了解中医，怕万一来个江湖骗子害了爷爷。”
“林素琴摸摸她的头，满目慈爱：“傻丫头，你就是不相信云垚神医，也要相信阿妄。”
楚婉瑜低头靠在林素琴肩上，“干妈说得对，我得相信阿妄。”
-
陆老爷子的主卧在一楼最东边，光照极好。
乔星挽跟着陆津妄走进老爷子的卧室。
“少爷。”守在床边的老管家往旁边挪步，给陆津妄让了位。
陆津妄带着乔星挽走到床边，“明叔，这位是云垚神医。”
明叔看向乔星挽，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是觉得过于年轻了，但他老人家面不改色，躬身问候：“云垚神医，家主就拜托您了。”
乔星挽淡声道：“我现在要为老先生诊脉，旁人都回避吧。”
闻言，明叔看向陆津妄。
“听云先生的。”
“是。”明叔立即撤出房间。
程孝宜把诊箱放到床边的桌上，顿了下，看了眼陆津妄，又看向乔星挽。
乔星挽冷淡的目光转落到陆津妄脸上。
陆津妄感受到她的目光，迟疑片刻，随后微微蹙眉：“我也要出去？”
乔星挽挑了下眉。
程孝宜立即道：“陆总是这样的，我师父给人诊脉时必须保证绝对安静，这里有我在就够了，还请您配合下。”
听了程孝宜的话，陆津妄深深的看了眼乔星挽，随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前脚刚踏出房门，就听见那道低沉沙哑的嗓音说：“孝宜，把门关上。”
陆津妄：“……”
程孝宜忍着笑走过去把门关上，还顺道落了锁！
‘咔嚓’一声，在安静无声的走廊显得尤其清楚。
明叔看向陆津妄。
后者眸色晦暗，辨不清情绪。
门内，乔星挽在床边坐下来，抬手摘掉手套。
葱玉的指尖搭在老人枯瘦的手腕上，找到脉搏，她闭上眼。
程孝宜在一旁安静等着。
半分钟左右，乔星挽睁开眼，收回手。
程孝宜问道：“怎么样？”
“是中毒。”
“啊？”程孝宜很是意外，“这年头还有人敢下毒害人啊？不对，如果是中毒西医化验就能化验出来啊！”
“不是常规的中毒。”乔星挽看着老人枯瘦毫无生机的面容，神色凝重：“是长期服用相克食物导致的慢性中毒。”
程孝宜皱眉，“很明显这陆家有人想害老爷子啊！”
乔星挽不言，眼底泛起冷意。
是谁，其实她心中有数。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乔星挽说着对程孝宜伸出手，“给我针灸包。”
-
半小时后，房门打开。
乔星挽从房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