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衷是,它能够爱每一个人。
可为什么,我却觉得开心呢,这是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爱。
我从没想过我爱不爱陈飞雀,我只在意陈飞雀的爱是否只属于我一个人。
在祁宇和谢晋来联合实验室没多久,那就带着陈飞雀走了。走得悄无声息。
只要我想,便没人能找得到我。
彼时,陈飞雀已经快要死去,我不知道怎么救他,他身体里面GOD的浓度已经超过了人体能承受的范围,他需要稀释。
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拉着陈飞雀偷偷溜出了国,结了婚。
在命运交合的那天晚上,他有问过我后不后悔。
我后悔什么呢,我只知道陈飞雀死了,就没有人能这么爱我崔窈濡了。
他仍旧叫我崔小姐,一直都是。
哪怕在后来我们的孩子面前,也恭恭敬敬地叫我崔小姐。
如我所料,他活下来了。而我们的孩子,继承了他的GOD,或许那已经并非GOD,我尚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直到他亲手杀了他一直养的那一只兔子。
我在陈飞雀的怀里哭了一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难过,那是我的孩子,我却不能让他爱自己,我也不能让他爱他的父亲,他的父爱和母爱注定是缺失的。
我在强撑着,或许我在和陈飞雀在一起的时间里,早就不是曾经的崔窈濡了,我步步为营,生怕在意的人受到危险。
可我还是失败了。
我看到了陈飞雀的尸体。
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儿子。
陈飞雀还吊着一口气等我回来,他的眼睛早就看不清我了,却还是固执地和我说,“崔小姐,别哭,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没办法不爱他,正如我没办法不爱你,治好他,然后,忘记我。”
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我是爱他的,可惜他到死也不知道我爱他。
他走后,我就剩下一具空壳。
我想,这么多年我都没办法治好我们的儿子,那他只能靠自己了,我让他去了联合政府,那里有最先进的科技。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救自己的办法。
而我呢,陈飞雀死后,我再也没办法医治自己的心了。
我死在陈飞雀下葬的那一天。
他一定会等我的吧,若他见到我,是会开心还是会难过?
已经不重要了。
番外:魏清×沈默(1)
——时间管理局是你一手创立的,你相当于处在时空之上的存在,又为什么执着于维持这一个平衡,即便这些时空都破碎了,也不会影响你分毫吧,为什么,执着于管理系统,为什么,执着于平衡。
当被宋褪质问的时候,我是惊慌的,哪怕我的表面上,是那样的平静,可我仍就怕我不可告人的秘密公之于众。
高高在上的时空管理局长苦心经营的时空管理局,竟然是为了一个已死之人?
多可笑啊,可这的确是我一直以来的坚持。
我是沈默,我一直在等一个叫魏清的人。
可事实上,我没办法等到他,我只能去找他,穿梭在无数的时空里,只为了找到他存在的那个世界。
我找了很多年,可我从来都没有找到他。
魏清是谁呢?
他是我的哥哥。
而我,是被家族收养的孩子。
家族的长老们说,每年一次取我的心头血,可以给魏清续命,于是我的命运被定下了,我被取了十年的血,从十二岁到二十二岁,我却从来没见过魏清。
直到他二十五岁,接替了家族,我才真正地见到他。
他站在琼楼玉宇之上,眉目间尽是狂傲,可他的面容竟是那病态的苍白。我的视线久久地定格在他的脸上,无法挪开。原来这就是家族苦心培养的家主啊,竟然是这般惊才绝艳,怪不得,是我一直都见不到的人,我这种存在,怎么能见到天上皎月?
直到我与他对视。
我确定他看清了我对他肆无忌惮的目光,我躲闪不及,他却下了高台向我走来。他比我高一头,也许是常年为卧病的原因,他看起来比我单薄得多,却仍旧给了我威压,让我禁锢在原地,动弹不能。
“你就是药引?”他的声音如此好听,话却让我无比伤怀。
可我不能否认,我点头认下,我说,“是。”
即便我心里,从未觉得我是药引,是他的弟弟,而他是我的兄长,这样的想法未免引人发笑,可我们血浓于水。
我期望他将我认下,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哦”,便转身离开,和其他人谈笑风生,远比对我来得热情。
我以为他下高台是为我而来,未曾想,我只是路过的一块石头。
我的心感觉有些痛,比亲眼看着父母被烧死时,都来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