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何身份的特殊性,沈岚一直同她在驸马府住着。
“咳咳。”
这趟若是再不去,她怕是得被天下人做了唾沫星子淹死。
宋时微的小脸略施粉黛,但依旧抵不住面色苍白。
眉头紧皱。
沈玉也不是不想做些什么,可念着现在“男女有别”,做什么似乎都于理不合。
昨晚虽放下豪言壮语,可追人是一步一步来的,她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嘛?
将欲伸出的手只能作罢,转而撩开马车的帘子,叫马夫慢些。
宋时微抿了口茶案上的水,闻言,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驸马不必大惊小怪,还是让他们快些,祭祖是大事,不能……”
她还未说完,沈玉便又递去一杯水。
“那就让沈家等!殿下金枝玉叶,叫他们等等怎么了?”
“什么也不如你的身体来的重要。”
宋时微脸色微红,可还是小声开口道。
“那毕竟是你父母,是你祖先,怎么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既然是父母,那不更应该体恤儿媳嘛?
只有祖先?他若是不服,那就爬出来!”
沈玉的嘴被捂上了,是宋时微。
看着这个离自己很近的女人,眼睛还带着肉眼可见的惊恐,震惊。
“啪”
她的嘴被亲亲拍了一下,不重,像猫尾巴轻轻拂过一般。
“你说什么胡话!?”
看着沈岚那愈演愈烈,嫉恶如仇,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家是他什么仇人呢!
哪有这么对自己祖宗口出妄言的。
见沈岚半天不语。
焦急渐渐淡去,宋时微才感受到她的手还在沈玉的唇上。温软的唇紧贴着掌心,鼻翼间呼吸的热气。
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猛的缩回。
“你下次别在说这种话了。”
沈玉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过了良久空气中才传来一声。
“嗯。”
车夫感受着车上的动静,会心一笑。
果然是新婚夫妇,如胶似漆。
马车里的氛围忽的冷淡下来,弥漫着一丝尴尬。
宋时微索性闭眼,不语。
也因此,她没有看见沈玉抿了抿唇,舌尖轻掠过唇瓣的模样。
冷淡的目光里闪过一茫然。
似乎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么做。
可若是不这么做,那温凉的触感就一直浮在上面,怎么也不能散去。
想不通,她也不就不想了。看着假寐的宋时微,索性同她一样,轻阖双眸。
双手抱臂,坦然的靠在后面的软垫上。
两人呼吸平稳,一切又静谧起来。
马车哒哒的,不疾不徐。
约莫着,半柱香时。
沈玉睁开眼睛,瞧着纹丝不动的宋时微。
“殿下,到了。”
宋时微闻言,睫毛轻颤,如蝴蝶,一双美眸睁开。
沈府,自然是比不过驸马府。
宋时微神色如常,沈玉倒是一副殷勤的模样。
恭敬在站在马车一侧,扶着她下来。
看着“沈岚”伸过来的手,宋时微略有迟疑,但很快就搭上,温婉一笑。
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而早早恭候在沈府的沈缎夫妇见此则是一口气吊在哪儿,不上不下。
暗地里的后槽牙咬的更是“嘎吱嘎吱”响。
面上却是掐出一副欣喜若狂,母慈子孝的模样。
沈玉牵着宋时微的手,宋时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当他是不想叫父母过度忧心。
既然如此,她也乐的陪他演。
毕竟,人生如戏嘛!
两人恩恩爱爱的走过来,差点让沈缎二人面上的表情破裂。只能在隐晦的紧盯着二人紧握的双手。
“父亲,母亲。”
沈玉面上挂着浅笑,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而他们也只能笑着应承下来。
“儿子带着儿媳回来看你们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沈缎只觉得那“儿子”俩字扎耳的紧,像是被刻意咬重一般。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无人知晓是激动还是气的。
沈玉没有再过多理会沈缎,目光扫过站在沈缎身旁的罗蓉,这个人,也是她的母亲。
如果沈缎只是对她不闻不问,那罗蓉就是巴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她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们,能让他们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
可她明明记得,罗蓉也是爱护过自己的……
大概不会有人知道,寒冬腊月的湖水有多么的冷。
宋时微感受到沈岚手上的用力,有些不适的皱眉。
悄悄的暗示,似乎怎么也不起作用。
只能微微的晃动着“沈岚”的手臂。
沈玉顿时回神,转瞬又落入宋时微担忧的眼睛。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抬起宋时微的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