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晴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瓷瓶,下意识的觉得不合规矩,哪有下人做了分内之事还能得赏赐的。
可还未待她开口,沈玉便继续道。
“姑娘还是收下吧!不收下,我总会觉得心里愧疚的很。”
彩晴哑然,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着这么个路子的人。
“那彩晴谢过驸马爷赏赐。”
沈玉笑笑,不语。
之后的一路都是寂静无声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公主的厢房里早已炸开了锅。
而沈玉的好心情,也只是维持到了换衣服的时刻。
支开走了彩晴,沈玉左摸摸,右摸摸,顿时傻了眼,夜终于想起那抹褐色是什么。
褚芳给她的那瓶药呢!?
沈玉从上摸到下,连头发丝都没放过,大红色婚袍翻来覆去,抖得跟块破布似的。愣是没能找到。
见了鬼了!
这玩意儿可不兴丢啊!
但纵然她内心如何哀嚎,却寻不着那褐色的一点踪迹。
不对啊,她记得从温泉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呢!
难道是路上丢了?
不可能啊!
她虽然匆忙,但走的路确实四平八稳的,不可能连这点东西都丢啊!
就算是丢了,那么大个东西的响声她能听不见?
可人的记忆就是这样,越是着急,越是想不起来。
到了最后,沈玉只能祈祷,这玩意儿最好别落在公主的房里。
要不然……
光是想着那样的后果,便是面如死灰。
她怕不是会成为这片土地上死的最早的驸马吧!
哦!不对!
她要是死了,估计会被发现不是男儿身,那时候……
想着宋时微冷淡的面容,鞭尸,车裂,凌迟……
“驸马爷,你好了没有啊!马上就是午饭了,我们可不能让公主殿下等啊!”
门外的催促唤回了沈玉飞扬的思绪,她摇了摇头,暂时的抛之脑后。
算了,先应付过中午再说。
壮阳药的事儿……
心里拿定主意,快速的褪下衣衫,只不过可惜了,没有裹胸布,只能用昨天的,这东西只能以后自己常备着。
考虑到大婚第二日,准备的衣服也是红绿相间的绿袖红袍,下裙也是墨绿靛纹的马面裙,清白的线绣着云端,衬的她像高高在上的神,飘逸又潇洒。
沈玉本就无暇的容貌更是被衬的圣洁,一颦一笑都张扬肆意,如天上骄阳。
彩晴毫无疑问的被狠狠惊艳了一把,她是第一个,但注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自幼服侍公主,虽然殿下的容貌也是不可多得的仙人之资,但也许与环境有关,显得太过寡淡,颜色或浓或淡,泾渭分明。
但驸马爷不同,她的颜色太过明艳,但不刺眼,似乎每一种颜色都包含在里面,色彩斑斓。
沈玉到时,宋时微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与沈玉一样,只不过她着的是绿袖红裙,只是颜色不太衬她,或者是太衬她了。
刚病过的面庞毫无血色,本就苍白的脸在红和绿的映衬下更是惨白。
她端坐在凳子上,仪态并没有因为有没有人而有片刻松懈,看上去似乎已经坐着有些时候了。
沈玉微微一愣,是在等她吗?
毕竟以长公主的身份,这个点还能坐在这儿,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
“拜见公主,公主久等了,还请殿下责罚。”
沈玉不是蠢货,纵然她有通天本领,但现在,凡人界,只有官与民没有什么修仙者,更何况也别提她现在也称不上什么修仙者。
该低头低头,她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更何况这事儿,本身也是她的错,让人久等了,怎么也不是个理儿。
只是宋时微的神情怪怪的,似乎有什么想说,但她也只是看了自己一眼……
额……
似乎不止一眼。不过比她一旁的侍女已经好很多了,那侍女从她进门开始,眼珠子就恨不得贴她身上。
怪异的很。
“驸马不必自责,初来乍到,总有不熟悉的时候,以后熟悉就莫要再犯了。”
“谢公主仁慈。”
听这语气,是打算久住了?
虽然她这驸马府建的也是顶尖,但比起她的公主府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公主什么毛病要屈尊住在她这儿啊!
沈玉在心里念叨着,屁股却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宋时微一旁的凳子上。
一瞬间,空气似乎有些凝固。
沈玉很快的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尤其是身旁人刹那间的僵硬。
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呃。。。
有什么问题吗?
继那个婢女后,彩晴是第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的。
沈玉想不明白,她也没动筷啊!
餐桌上,身份尊贵的人先动筷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