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238)

“出发?去哪儿?”解忧不解道。

“前几日许知州递了张请帖,我们去给老人家祝寿。”南禺理了理衣襟,很急,似乎是连衣裳都不打算换的。

“祝寿?这几日吗?”

“好像是正月十九。”

现在农历九月底啊,有这么急么,解忧暗自腹诽。

此去目的还是寻人吧,可像没头苍蝇似的真的能找到人吗?而且......到底谁是老人家啊,她知道她再不阻止,自家神君连谈黄昏恋的机会都快没了。

“别了,我累得慌。”解忧打了个呵欠。

南禺眉梢微蹙,见她眼底的青黑不似作伪,便善解人意道:“不用你跟着了,回家陪阿嫽吧。”

解忧轻“啧”了声,说道:“原来您都懂。”

这次,南禺是真不理解她在发什么颠,屏退了海东青,部署了整座山的哨兵,只有有人靠近清风涧,她第一时间就能收到消息。

解忧眸中染上无奈之色,站起身来伸了伸腰,噼里啪啦地脆响,说道:“你知道阿嫽想要我陪,怎么就不想想影小姐究竟想要什么呢?”

此话一出醍醐灌顶,南禺当场愣在原地,直接就将心里所想问了出来,“她想要什么?”

解忧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说:“她想要的,大概就只有你罢。”

这句话乍一听并无特别大的冲击力,而是轻轻叩响了南禺的心门,每一次的跳动都将克制已久的情意迸出来,以至于耳廓都染上淡淡的红晕。

“嗯。”她承认了。

有时候开解的话说多了容易惹人心烦,解忧去西域的那些年如履薄冰,看惯了别人的脸色,打眼一瞧就知道南禺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静下心来理一理。

解忧很大胆地把人推进了卧室,门甩得很响,还在颤。

南禺美眸微眯,冷冷地觑了她一眼。

“是是是,大逆不道嘛。”解忧很无所谓地耸耸肩,利落了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锁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南禺想要出来易如反掌。

宅子是托巫即监工的,自从修缮好以后,她还未曾进过这间卧房,这是阿影的房间,里面的设施原封不动。

墙上挂了一柄没开刃的小铁剑,有条桌腿是瘸的,垫了本狐仙与书生的故事集,还有笔墨纸砚的摆放位置,泛黄书页上的批注,每一幕都让她心头为之一颤。

南禺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只挂了两件练功服,而且衣服的尺寸早已不合适了,不禁有些失望。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眼前出现了阿影的练功时候不服输的倔强眼神,眼眶里的酸涩就不自觉地涌出来。

木质衣柜很老旧,搬来搬去的没留下什么印儿,倒也难为巫即了。

关门的时候咯吱咯吱响,连着挂衣服的杆儿都摇摇晃晃,冷不丁滑落件衣服下来,南禺弯腰去拾,抖衣服的时候落了些东西下来。

她看清了,目光一滞,是两个千纸鹤,一大一小,保存妥当,大的纸鹤每一处折痕都很工整,而小的就丑多了,翅膀还缺了一点儿。

南禺记得很清楚,这是她教叶清影学习偃术的道具。

小阿影叠得十分认真,就是指尖的动作很笨拙,急得满头汗,有点张飞穿针的意思了。

纸鹤多简单啊,南禺三两下就能折好,但她每折一下就会停几秒,“慢慢来,不着急。”

“你的偃术最厉害吗?”小孩儿问。

南禺挑了下眉,“应该是吧。”

小萝卜头没说什么,只是暗自撇了撇嘴。

没多久,纸鹤就叠好了,但小的那个翅膀扇不动风,怎么都飞不起来,南禺一直夸她非常厉害了,她刚学的时候折都折不出来呢。

本以为就算哄过了,结果翌日傍晚,小萝卜头一脸严肃地跑过来,郑重道:“我不学这个。”

南禺看话本子正起劲儿呢,敷衍道:“行。”

“我要学牵丝术。”

“行......不行......”

小萝卜头板着脸,可爱而不自知,“你骗人,巫即师叔说你的牵丝术最厉害。”

回忆戛然而止,南禺已经呆立在房间内半小时了,她半仰着头,兀自笑出了声,只是笑声越来越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阿影便不再叫她师父了,少年老成,整天“你你你”的,还真是大逆不道啊。

可......

“叮——”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是一封迟到的邮件。

山上信号不怎么好,发个东西像漂流瓶似的,接收全靠随缘,隔壁和想和女朋友聊天的某位感情资深人士也深有同感。

是许知州发过来的邮件,标题写的是——“本少爷和他的大冤种们”

南禺点开附件,加载得很慢,她闲得没事就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就是越看眼眶越湿,越看心里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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