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妖(199)

许知州服了,不可置信地转头瞪了唐音一眼,咬牙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唐音耸耸肩,“少爷冤枉,不是我。”

许知州切了一声。

“是我。”乌启山黑里透红,梗着脖子,衣衫褴褛,肌肉紧实,说不出的羞耻感。

虽然只是一时说漏嘴了,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自己做过的事得认。

许知州:“?”

行,真服了。

不过他咂咂嘴,又品出点不一样的意思来,想事情的时候把手都抠出血了,他仰着头贴过去,脸憋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红。

乌启山一脸木然。

许知州指甲盖都啃秃了,牙齿磨着软肉,扭捏道:“那个,你提起过我啊。”

“没有。”乌启山喉结微动,偏过头去,耳朵有点红。

那就是有了!

许知州淡淡地“哦”了声,实际上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战斗力蹭蹭蹭往上涨,转过头去,“呸,不要脸!”

蔺青啐他一口,“你几个妈啊,骂这么脏。”

两人挥着拳头打起来。

不过没人拦,就听见风声了,谁也没伤着。

“这样看得清楚吗?”南禺单膝蹲下,指尖一簇焰火,细白的手指压了压叶清影额前垂下来的发丝,轻轻一勾,带到耳后。

温热的指尖擦过耳廓上细小的绒毛,一呼一吸,时间变得无比缓慢。

“嗯。”叶清影瞥见她如画的侧颜,睫毛微颤,低头掩住了眼眸里的占有欲。

南禺没察觉,凑近好奇道:“上面写了什么?”

她近乎跌进女人怀里,叶清影呼吸一窒,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满腔柔和的花香气,前调微甜,后调清冷。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天色很沉,小雨阴冷,落了一地的花瓣,亭台楼阁的屋檐下挂了串风铃,模糊中有个撑伞的人影翩跹而来。

“阿影。”南禺担忧地看着她,沉声道:“你不理我。”

尾音有点刻意下压,听着有点委屈,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一下萦绕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叶清影心里一痒,认真地看着她,“对不起。”

她迎着指尖焰的光,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映着一个人的影子,专注而真挚。

南禺心被擭住了片刻,连忙低头,闭眼定心,轻声道:“我没怪你。”

小兔崽子,真是不得了,差点没把持住。

“嗯。”叶清影点头应了声,细软的发丝挠了挠南禺的脖子。

南禺缩了缩,手一抖火灭了,突然暗下来,眼睛不适应看不清。

叶清影下意识地勾住了她的腰,略略收紧,往身前一带。

南禺脑子里乱得像浆糊似的,晃晃荡荡搅成一团,忘记了反抗,咬住下唇,问道:“你刚才看见什么了?这么出神。”

“看你。”叶清影吐口而出。

唐音:“咳!”

艹,姑奶奶刚说你们没进展呢,照这趋势下去不会要原地do......吧。

她兴奋地搓搓手,侧身挡了挡,用一种堪称猥琐的目光巡视着周围。

被她盯着的许知州摸了摸鼻梁,抱紧自己,“我靠!你、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他想了想,搓了下脑瓜子,噘嘴道:“哼哼,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毕竟小爷的美貌......”

乌启山忍无可忍,抬起手在他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留下个红彤彤的手印。

“你别生气嘛,我不说了。”许知州疼得眼泪汪汪的,给自己嘴上拉了个链。

南禺大脑宕机几秒,抑制不住想笑,“你说什么?”

胆子见涨,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她一笑,叶清影更是什么原则都记不住了,硬生生从满脑子的黄色废料里劈开一条道,戳着日记本上的字迹,说道:“谢瑾川说这里是墓地。”

“我知道。”南禺沉沉地叹了口气。

叶清影眼角微红,眼睛睁得又大又亮,夸道:“真厉害。”

牛皮纸壳被撕掉了,露出里面的扉页,上面简单粗暴地落了几个大字——谢瑾川的日记本。

南禺:“......”

她目光微妙,忧心忡忡地摸了下叶清影的额头,动了动唇,“你,离我远点。”

她故作冷漠,实际上搭在对方肩头的手都快撑不稳了。

腿软得很糟糕。

叶清影耷拉下耳朵,应了个“嗯”字,气息稍稍离远了些,但依旧是近在咫尺。

南禺看不得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闭上眼,“再远点。”

叶清影再不甘心也没办法,舔了舔唇,软软的舌尖擦到了对方的耳朵,然后又往后退了点。

南禺一颤,完全愣住。

“对不起。”叶清影嗫嚅半晌,净顾着说对不起了,但唇边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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