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不记得了。
久未听见回答,南禺的身体被温热的水托着,硬撑的思绪沉沦起伏,她挣扎着要起来,激浪的水花溅落四处。
叶清影又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心绪荡了一下,偏过头作了几次深呼吸,咬牙道:“真的,我发誓。”
南禺:“欲盖弥彰。”
叶清影:“......”
但被摸头的感觉十分舒服,南禺哼唧了几下,逐渐没了动静。
叶清影借机缓了口气,三两下便将人裹得像粽子一样塞进了被子里。
天完全亮了,有些人才开始酣眠,这一觉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不过她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
来电显示是“唐音”,刚响两声就断了,未接来电有几十个,未读消息有99+,幸好叶清影习惯性地设置了静音,震动只闹了一会儿便停了。
唐音:【救命!!江湖救急!!】
唐音:【艹!你死哪儿去了?!】
唐音:【我有罪,我该死。】
中间都是些废话,满屏的感叹号看得人脑仁疼,就最后一条有点儿意思。
唐音:【报警吧,记得多来探探监,姑奶奶这辈子还没享受够呢。】
她关了手机,回头望了一眼,南禺睡姿不怎么好,被子全压身下了,头发凌乱蓬松,呼吸清浅,瞧着还未有醒来的迹象。
不用面对面,叶清影狠狠松了口气。
主要是......
若是南禺酒醒了问她昨晚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该如何回答?实话实说?抵死不认?胡编乱造?
叶清影想得出神,不小心踢到了床边,磕出一声闷沉的动静,她心虚地往床上望了一眼,南禺轻哼了一声,翻过身又睡着了。
叶清影提了被子的一角,小心地给她搭了胸口,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又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殊不知,门刚关上,南禺肩膀一下就垮了,被子下,指尖在大腿根儿攥出个红彤彤的月牙印。
她沉默了半分钟,呼吸一滞,“唰”一下就把被子拉过了头顶,床晃了两下就又安静了。
下了楼,叶清影眉目凝肃,骑着摩托车倏一下就冲了出去,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
“汪汪汪!”小白在后面挠门,声音都吼嘶了。
她出门的时候,甚至忘了给饿了一天的小白添食。
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很大,南禺在二楼卧室听得一清二楚,窗帘拉开一条缝,她再三确认人已经走远了。
南禺用指腹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感受着身体的异样,心口不规律地起伏着。
昨夜,灵山给她摆了接风宴,在外游历的巫师悉数赶了回来,但自己却被唐音的一则消息乱了心神。
于是思前想后决定赶回来,但主人公想离席,绝计没有那般轻易,特别是遇上灵山那群嗜酒如命的酒鬼,自己被灌了许多才得以脱身。
她的确醉了,但还没到完全不记事的地步,对昨夜的荒唐依稀有些印象,特别是自己主动求欢的那一段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简直是...简直是有违纲常。
但阿影感觉还蛮得心应手的......
南禺眯了眯眼,心里突然有些膈应,对着旁边的枕头呲了呲牙,那股子争强好胜不服输的劲儿一下就涌上来了。
翻来翻去才找到被压在地垫下面的手机,南禺擦了擦上面的灰,神色复杂。
这到底是有多激烈?
坐久了腰疼,而且酸软无力,南禺倏地脸红了,一只手托着腰,给自己垫了俩枕头,发消息的时候唇咬得紧紧的。
犹豫了半晌,对话框里删删改改许多次,消息才发出去。
南禺:【招摇,有空吗?】
下一秒,消息就被撤回了。
南禺:【在?】
招摇:【嗯。】
南禺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招摇作为鹊山之首,性子古怪,惯爱收集一些骇人听闻的物件儿,除了自己与她走得近些,别人都是敬而远之。
今日这么冷淡倒是稀奇。
南禺并未多想,想着心里的事儿,嗓子毛躁得发痒,【帮我找个东西。】
应该是守在手机跟前儿的,招摇很快便回了,【什么?】
南禺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回了三个字:【春宫图】
——
酒店顶楼套房。
唐音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几乎是瞪着眼睛盯着眼前几乎是□□的女孩儿。
“砰!门一下就被踹开了,外面的侍者从大堂跟上来,拦都拦不住。
叶清影把门摔上,一身煞气地冲了进来,一眼就锁定了模样猥琐的唐音,蹙着眉问她:“你再说一遍,你睡了谁?”
唐音颤着指尖指着另一边,“她啊。”
地毯上散落的外套,胸口绣着汉城一中。
叶清影没忍住骂她:“未成年啊,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