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要了命了。
叶清影心口一窒,狠狠吸了口气,眸色渐深,情绪晦涩不明。
刚才动作幅度大了些,她的嘴唇被落下的书砸到,磕破了一块,等了一会儿,血珠子才慢慢渗出来。
南禺一瞧便慌了神,忙紧紧箍住了她,颤着声音说:“阿影,你流血了...”
其实只是看着可怕,冰敷一会儿便消肿了,但她神志不清,在酒气的熏染下,情绪被无端放大了几倍。
“没事的。”叶清影拍着她的背轻哄,抿唇轻笑,一不留神扯到了伤口,脸色苍白了些。
南禺执拗得很,偏不信。
“别怕,我在。”南禺捧着她的脸轻轻吹气,和小时候一样,哄人的招式如出一辙。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轻柔的风落在唇瓣上,带着些凉意,叶清影眼睛生涩,阖着眼皮不去看她,心里是一场理智与欲望的交锋。
可以了,可以了。
“我真的不疼。”叶清影无奈道,声音听着有些疲惫。
南禺没说话,就望着她。
客厅的时钟滴滴答答地响着,天际隐隐染上一抹霞光。
两相僵持了一会儿,叶清影叹了口气,任由她趴身上胡作非为,但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绷得紧紧的。
但理智是在什么时候崩塌的呢,大概是南禺的指尖贴上她的脸颊,将碎发拢在耳后,然后唇瓣轻轻擦过自己脸颊的时候吧。
小白叫了三声,叶清影的胸口被重重敲了三下。
叶清影环着她的腰,单手掌心撑地,挣扎着就站起来了,就是头晕目眩的,脚步踉跄,阴差阳错下让这个怀抱更紧密了。
阿影又香又软还有点凶。
南禺鼻尖贴着她,心满意足地抿了抿唇。
脖子一痒,舌尖的触感是温热湿软的,叶清影身形一僵,半边手臂酸软的不像话,险些崩了盘。
难缠。
她掐了掐掌心,留下几道惨白的月牙印,再伸手将攥紧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哑声道:“师傅,我困了。”
她以为讲不出来的,但这称呼出口的格外顺利。
南禺愣了一下,十分认真地看着她,打了个呵欠。
叶清影在她恍神之际,趁机后撤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顺带着松了口气。
怀里温温软软的枕头不见了,南禺有些失落,伸手想拽她的时候,眼前人已经蹿得没影儿了。
“阿影。”她拧紧了眉,四处找她,迷惘的眼神让人瞧着十分心疼。
叶清影没忍心,站在楼梯拐角清了清嗓子:“我没走,是准备去洗澡的。”
她想的很简单,主卧和一楼都有浴室,一人一间,这样分配总不会产生冲突。
“哦。”南禺轻轻应了一声,凝眸看了她好久,久到叶清影下意识蜷了蜷手指,久到都站得有些累了。
南禺嗅了嗅衣领,扑鼻的酒气混合着土腥味儿,一瞬间便侵占了鼻腔,她嫌恶地脱下上衣扔了,春光乍现,曼妙的曲线毕露,冷白的肌肤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战栗。
女人扬了扬下颚,视线灼灼。
“!”叶清影立刻绷紧了身子,耳尖滚烫,血液仿佛全往头顶上涌,爆发出几声惊天动地地咳嗽。
果然,她就不能指望醉酒的人思维正常!
啪嗒,她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南禺面露忧色地跨过台阶,不过片刻,叶清影的视线便避无可避,完全被她占据。
“你流鼻血了。”
——
折腾了半晌,主卧的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浴缸里正放着水,热腾腾的水雾弥漫,镜面上沾了一层雾气,两人互相依偎着,身影交叠,辨不清谁是谁。
头顶上的暖灯是橘黄色,叶清影的趴在水池边,身影完全被南禺的影子给罩住,一滴滴鲜血溅落在乳白色的瓷砖上,混合着水流,蜿蜒出几道淡粉色的痕迹。
强烈的色彩对比落在南禺眼里是惊心动魄的,她冷着脸一言不发,将手浸在冷水里,然后拍了拍叶清影的后脖颈。
凉意贴上的那一刻,叶清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了一句:“好了,止住了。”
也不知是不是雾气熏得,说着说着,脸倏地又红了。
刚才的丢脸程度此生之最。
叶清影捏了捏指尖,在抬眸的间隙里,瞟见了镜子里亲密无间的模糊身影,而自己,近乎被压着。
南禺没停,手又接着水龙头冲了几道冷水才作罢。
叶清影仰着脖子不敢看她,自然是没发现她眼睛通红,只自顾自地说道:“水应该放好了,我先出去。”
眸光止不住地乱瞟,步伐称得上慌乱。
她的蓝色耳钉露了一边,折射着耀眼的光,南禺眸光微沉,抬手揪住了她的衣摆,鼻音浓重:“我是不是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