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薄尹不会真是薄夙母亲本来想要选定的继承人吧?”
“是的,那小姑娘我也见过几回,当听见薄夙母亲有这心思时,我曾百般不理解,可后来又想只要给夙夙留一份丰厚财产,将来她想自由活着也挺好的。”
说完,馆长奶奶难掩感慨,抬手揉着眉头,“可惜夙夙那孩子太想得到她母亲的认同,所以没能听我的劝阻。”
“馆长奶奶,您别担心,薄夙这么厉害,将来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容香听完跟着有些心塞,暗想薄夙努力这么多年,结果她母亲如今却要推举别人接班,这心态不爆zha就不错了。
不过要是换成容香,恐怕早就去混吃等死了。
“我老了,只愿夙夙能和你将来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就不错了。”馆长奶奶虽然心里仍旧不太理解两女孩的婚姻,但是见容香这姑娘活泼开朗。又觉得给夙夙当个伴,大抵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容香一听,面上笑容险些绷不住,暗想真要和薄夙过日子,那绝对是鸡飞蛋打的日常操作。
这方坐进车里的薄夙望着车窗外不断被甩在眼前的早春景象,积雪消融的时节,寒冷却依旧刺骨。
先前容香的话语时不时的浮现耳畔,让薄夙不由得分出几分心神思量,她说的那件事可能性有几分。
以母亲的心性,薄夙认为是有可能的。
毕竟自己始终都不如她的意。
不过回想先前容香的神情,薄夙又有些困惑,她那样子不像是可怜自己,更像是生气。
为什么会生气呢?
薄夙有时真的弄不懂容香的情绪,就像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同时勾搭自己和薄尹。
明明无论哪一样,自己都比薄尹要更出色。
就像薄夙同样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当年没有把薄尹逐出家门,反而送去首都。
或许人都是贪婪不满足的吧,薄夙闭目向后靠着座椅,车内的过分安静,反倒有些怀念容香在耳畔叠叠不休的嘈杂。
[怎么,你还要任她欺骗你玩弄你吗?]
这突然的杂音,不适时的冒了出来。
薄夙缓缓睁开眼眸,抬手打开车窗,寒风直往车内钻,带来几分清醒。
[可容香这样的花花贵族千金,她不会满足你一个人的,除非你能驯服她,否则她永远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跟人偷情热吻。]
车窗忽地又被薄夙不耐烦的关闭,眼眸轻转的看了眼腕表时间,指腹略微烦躁的敲着。
[难道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么?]
薄夙指腹敲击的动作戛然而止,似是被窥中心思般的面色严峻,眼眸却有些拘束。
而那烦人的声音,却终于从脑袋里消失了。
“小姐?“瑾辞偏头困惑的望着似是出神的大小姐。
“嗯?”薄夙轻眨了眨眼回了神。
瑾辞狐疑的打量大小姐的神色出声:“嘉丰银行到了。”
薄夙迈步出了车门,视线望见路边的形形色色的人们,还有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耳畔重新感知周遭的一切活动,突然有些如释重负。
二月的天灰蒙蒙,有时甚至比冬天还要冷上几分,午后时分就已经有些昏暗。
而夜幕来临时,容香忙着照小镜子给自己火辣辣的唇抹药,而后倒头就睡,心想明天要是还不消肿,干脆别去上课了。
奈何天不随人愿,次日容香的嘴就已经消肿大半,只好老实的去上课。
一去往常般的坐在后排时,容香美滋滋的咬着肉包,果然自己早起的唯一动力就是吃早饭!
读书,那只不过是生活的调料品罢了。
薄夙从外廊进入教室时,视线轻而易举的就看到在狼吞虎咽的某人,步履缓慢的迈步走近。
容香当然也看见薄夙这道靓丽的风景线往这方偏移,又见自己座位旁没人,还以为她是不跟自己生气了。
为了以示友好,容香往里坐了坐特意腾出位置,结果薄夙直直坐在自己的前排。
嗯,她这是干嘛呢?
平日里薄夙从不坐后排,但凡上过几天学的都知道,教室后排学生说话声都有可能比教师声音洪亮。
想好好学习,那是不可能的。
容香咬住肉包困惑探出身段,抬手戳了戳薄夙单薄的肩出声:“哎,小气鬼,咱两昨天不是和好了嘛,干嘛不跟我一块坐啊?”
薄夙并未转头,指腹翻开书本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想让我跟你一块坐吗?”
额……
这话怎么感觉有些陷阱的意味啊?
“没有啊,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话音落下,前排的薄夙直接没了声音,容香腹诽要不是念着馆长奶奶的话,鬼才搭理你嘞!
容香只好捧着书,毫不客气的坐在薄夙身旁,嘴里咬着豆浆吸管,咕噜地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念叨:“你平时都坐前排,怎么今天想起坐后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