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背后忽地另一侧房门打开,薄夙身穿着浴袍面色沾染红晕潮湿,整个人将清冷和热欲融合在一处,诡异却又无比惊艳。
“你来做什么?”薄夙略微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郁闷。
容香花痴的慢半拍回了神,将海鲜粥放在一旁桌台,随意的坐下招手:“喏,快来吃吧。”
薄夙看都没看容香自顾自的扯下头巾,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落在身后,抬手端起水杯喝着水,平复心境的出声:“我不饿,你端走吧。”
“好好的,你生什么气啊?”容香迈步走近薄夙,视线面前打量着她的冷淡神情狡猾道,“难道你因为我抱薄尹,所以你吃醋啦?”
“吃醋?我才不会这么无聊。”
“那你就吃东西,否则你就是在吃醋哦。”
薄夙看着胡说八道的容香,竟不知该如何回怼,只得闷声坐在一旁不搭理她。
容香见薄夙没了声,只好主动盛了份海鲜粥递到她手里好心劝:“看在我亲自送上门来的份上吃些呗。”
说罢,容香又盛了一份海鲜粥自顾自的往嘴里塞嘟囔:“真好吃!”
安静的卧室里充斥着容香进食的细碎声响,薄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粥碗,隐隐察觉胃部的蠕动,方才握着汤匙吃了小口热粥,低声闷声道:“你不是刚才吃过了吗?”
“是啊,可是薄尹太热情,我都不好意思再添饭。”
“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薄夙神情严肃的看着容香,嗓音低沉道。
容香并不明白薄夙的厌恶从何而来,只好改口道:“好吧,我就用那个她来指薄尹?”
薄夙这才面色舒缓的吃着热粥,暗想母亲让薄尹从首都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
“哎,你跟那个她到底怎么结仇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话说的容香差点就想翻白眼,有些不乐意道:“哎,你不告诉我,那就算了呗,干嘛给我脸色看?!”
“你最好不要对薄尹产生好奇心,她不是什么好人。”薄夙抿唇看着容香禁不住提醒。
容香吃着粥不以为然道:“哦,不过我在你眼里好像也不算什么好人吧。”
薄夙见容香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心下一沉道:“你出去。”
这凶巴巴的模样让容香都摸不着头脑,视线望着薄夙臭脸模样,心里也有些受不了她没来由的脾气,手里端着粥碗愤愤的起了身应:“走就走呗,我还不稀罕受你气呢!”
说罢,容香推开一道门走了出去,没想竟然是书房,不由得尴尬的退回卧室,视线打量好几道相同的门,只能去问薄夙:“哎,哪边是出口?”
“右边第二道。”
容香这才顺利出了卧室,止不住嘟囔:“早晚有一天得把这些门都标上门牌!”
待长廊没有脚步声时,薄夙低头望着仍旧冒着热雾的海鲜粥,突然没有什么胃口。
夜里风雪直到天光朦胧亮时,才得以消停,从厚厚云层里透出的日光不算温暖,只不过勉强增添几分亮度。
薄家大宅壁炉的火烧的很旺,清晨的大厅内里无比安静,薄夙坐在客厅饮茶,视线望着早报。
“早啊。”薄尹端着茶盏坐在一旁,手里翻阅着报纸,面上笑容幅度控制的刚刚好。
可薄夙却没有给予任何回应,恍若无闻的仍旧看着报纸。
薄尹显然并不介意,偏头看了看窗外脆弱的日光,自顾自的出声:“首都比西海岛城要冷的多,大雪有时要下到二三月才停,我的腿上落了旧疾,真是不太习惯冬天。”
“不过首都的消息还是要比西海岛城灵通许多,就比如你手上的早报今天才登出Q国皇太子继位新推出的经济政令,我早些时日就已经听议会大臣们议论纷纷。”
薄夙缓缓合上手里的报纸,并未去看薄尹的面容,却已经能够想象她的神情姿态里的傲慢和得意,“你说完了吗?”
“嗯?”薄尹偏头困惑道。
“如果可以,请闭嘴好吗?”薄夙冷眼迎上薄尹的目光。
薄尹并未错过薄夙眼眸里的厌恶轻蔑,面上神情却不慌不忙,甚至不带任何羞恼的应:“当然,不过我待会想要邀请容小姐去电影院看电影,你不会介意吧?”
薄夙指尖微微握紧着报纸,眼神冷冽的就像冰刀一般锋利,面上却故作平静道:“随你。”
话语如同沉湖的石子一般消无音讯,看似就像终结两人的对话,可实则湖水中心却已然掀起惊涛骇浪,仿若要将一切卷入危险的漩涡。
容香打着哈欠下楼吃早餐时就敏感的觉得两人之间不太对劲,抬手握着刀叉吃三明治,心想这感觉怎么像是战场开战前的虚假和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