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李楠筝拿出焰筒,朝着上空发出信号,这一举措成功让黑衣人们迟疑了。
“你们不会觉得朕就带这么点人吧?”
这些人没有下毒药,一是怕下毒会被发现,二是忌惮柳相的名,怕要借她的手除掉柳相引起民愤,这样让她失了民心,当个替罪羊,以后也好把她换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再看眼下,她不是练武的材料,如若动起手来,恐怕根本不是对手。当务之急,只有拖得一时是一时,再寻机会了。
就在她审时度势之际,身后的门忽然开了,紧接着她便被人揽住腰际带回屋里。房门闭合,李楠筝愣怔的望着抱住自己的人,手里的刀一下子落了地。
咣当一声,惊醒了对望中的二人。
“你没中迷药?”
柳玉袖像以前一样摸了摸李楠筝的头,将自己何时做下准备的事统统告知。
她让迎雪留意芙蓉的动作,得知她要进厨房,便派谭馨儿跟着,果然发现其往果米浆里放了迷药。幸好迷药不罕见,谭馨儿身上有相关解药,但只有三个人的量。
所以提前服下解药的人便只有柳玉袖,严清悠和谭馨儿。其余人等是实实在在中了迷药而昏睡不醒。
“你早就知道!不告诉朕,让朕干着急!”李楠筝推开柳玉袖,负气转身。
柳玉袖转到另一边走到她面前,看见李楠筝脸色不好看,轻叹一声。
她确实没有将当晚的计划告知,其一,她料到了有人冲着李楠筝而来,不是想杀她,而且想利用她除掉自己。而李楠筝不能食用果子,就不会中迷药,唯一应该清醒的人只有不知情才能表现的更自然。
再者,她承认自己有私心,她想保护李楠筝,所以不让她参与。
没有完全的把握,她是不会让其涉险的。过去六年,看似的危机其实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但出了皇宫,她就不能这么面面俱到了。
柳玉袖开口,没有解释,也没有狡辩,“对不起,楠筝。”
李楠筝豁然抬头,为了她这一句楠筝,立马把方才的不悦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倾身抱住柳玉袖,喊出了珍藏多年却不敢再喊的称呼,“玉袖姐姐……”
柳玉袖回抱住,轻轻道,“嗯,我在。”
两人相拥着,就听外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李楠筝舍不得从柳玉袖怀里出来,“外头怎么了。”
“无碍,不过是谭姑娘说要展现她的御蛇之术。”柳玉袖淡淡道。
“御蛇?”李楠筝抬起头,望向门口。
门外,一群黑衣人被蛇吓得四处乱窜,滋哇乱叫,想跑也跑不了,周围被蛇围成了一个圈。
谭馨儿拿着树叶吹曲子,曲调轻快透着一丝诡异。那些蛇就根据她的调子围困和攻击。
不仅黑衣人被吓到,连严清悠都吓着了,站在一棵大树下和一条红顶蛇大眼瞪小眼。
谭馨儿暂时停了吹曲,但那些蛇还是在有规律的攻击着黑衣人。
“别害怕,她不会咬你的,她这是喜欢你。”谭馨儿解释道。
严清悠面露难色,“是,是吗?”
谭馨儿凑近了,在她耳边咬耳朵,“因为她随主,我喜欢你,她们就不会伤你。”
严清悠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师妹过去和自己确实是小打小闹,从没动过真格的。
那些黑衣人被折磨的打不过逃不掉,绝望下,全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谭馨儿一惊,跑过去发现黑衣人都服毒了。
“哎呀,失策,逼死了。”
竹屋的门被推开,柳玉袖二人出来,看着一地的黑衣人尸首,以及还没有退赶紧的蛇群,皆是一阵无言。
谭馨儿挨个儿拉开他们的面巾,都是陌生嘴脸。
“应该是豢养已久的死侍。”柳玉袖拧眉道。
死侍身上是没有任何痕迹可寻的,派出这批死侍的人应该是与洛阳城中有所关联,而知道她们来山上的人,要么是一直跟踪,要么便是挂名正大知道她们行踪之人。柳玉袖心里已经有了眉目。
等到天亮,谭馨儿临时采了点草药让众人一一转醒。
山上已经不安全,一行人等迅速下山前往相邻的其他镇子。
马车行过一日,快要天黑了,她们才望见前边有住家。
由于这里院落太小,她们只能分开投宿到两户住家里去。
柳玉袖自然而然还是和李楠筝一个房间,这里的屋子稍显简陋,且没有去暑之物,到了晚上还尤为湿热。
唯一的去暑之物就是手边的蒲扇了,柳玉袖见李楠筝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蒲扇走到床边。
“臣替陛下扇凉。”
李楠筝睁开眼,贪恋的说道,“你不要看书了,上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