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嫩白的腮帮子都在抖,“不.....”
不是真的,怎么可能?
是梦,唐舒窈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梦,司沂告诉她的?可好多事情,她都没有跟司沂说过。
唐舒窈却准确无误的知道了。
那她说的话,是真的?
即便是真的,怎么都会是司沂做的呢?
司沂啊,多次救治芙潼,包容她,爱护她,给她庇护和希望的人,对她曾经许下美好的诺言的人。
在芙潼的眼中,他是那样的好,在芙潼的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他。
骤然得知一切,叫她怎么相信。
“不....”
“不会。”
“司沂对芙潼很好,给芙潼做饭,带芙潼打马,帮芙潼编头发,芙潼被人欺负的时候,将芙潼护在身后,他说过,会给芙潼一个家。”
这才是真的。
“家....呵呵呵……”
唐舒窈被芙潼如数家珍念出来的两人的亲昵,妒红了眼。
她蹲下来,捏着芙潼毫无血色的小脸,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脸蛋。
“你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你以为司沂对你的好都是真的吗?你以为司沂真的爱你吗?”
“都是假的,司沂爱的人是我,我们打小就认识,我才是他捧在手心,爱入骨髓的青梅竹马。”
“你和你的族人,在他的眼里全是草芥,连狗都比不上,若不是你的血肉,他早就送你去见阎王了。”
芙潼看着唐舒窈的脸蛋,哭的抽气。
她的手腕疼,蔓延到心口,推开唐舒窈的力气都没有了,唐舒窈的话将她击垮,顿在原地。
她强倔着,“司沂不会骗我,是你在骗我。”
“想知道为什么?司沂对你的那些好都是为了给我治病哄骗你用心借口罢了。”
“太医说了,你的血必须要你心甘情愿给人取,才能有药用,司沂迫不得已,才编了谎言骗你,对你好,说钦慕你。”
“如果他真的爱你,又怎么会舍得给你受苦?在你放血虚弱的时候撇下你留在我身边?对你不管不顾?不见你。”
唐舒窈越说越来劲,以话语滔滔不断给芙潼重击。
“就连司沂将你收房入内,都是为了让你死心塌地跟着他取血给我治病,你知道他有多嫌弃憎恶你吗?若不是为了我,怎么会跟着你虚与委蛇。”
“他嫌你脏呢,我亲耳听到司沂事后询问太医,药材会不会淬炼你的身子让你成为完璧,你看,你就算清清白白,司沂都恶心你。”
“你可以去问问林简,你碰过司沂的衣衫,他有没有在背后丢掉,有没有将牵过你的手搓洗数千遍,仍然觉得恶心。”
“难道你就没有留心过司沂对你的不耐?”
芙潼茫然无措,大脑已经变得迟钝,她从来没有留意到。
是从来没有想过,她敢想吗?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心机深沉的人。
以谎言为中心的爱,为了一株药材,杀了那么多人,编织一张网,骗一个人。
真可怕,太可怕了。
荒谬吗?唐舒窈说的一切又仿佛有迹可循。
芙潼记得初见唐令呈,那时候,他就说要抓芙潼去见他姐夫。
姐姐是唐舒窈,东宫府上,他嘴里的姐夫除了司沂还能有谁。
“我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你还是不信啊。”
唐舒窈往外叫来听了全场的太医,抱来一只猫,是芙潼在东宫府上养过的那只。
让太医给猫下了一点慢性毒药。
“你想救它吧。”唐舒窈抓过芙潼的一根手指,命太医掰开猫的嘴,划开芙潼的手指往猫的口中滴血。
没等多久,奄奄一息的猫站了起来。
芙潼怔愣看着冒血的手指,她的血真的能解毒。
所以,司沂对她没有眷顾,一切都只是为了她能解毒的血。
可孩子呢?
芙潼的手放到肚子上,都是假的?
唐舒窈眼神瞥向太医,太医看了看芙潼面若死灰的模样,哆嗦着讲道。
“殿下的确向臣询问过芙潼姑娘是否完璧,药材能否让破壁之身淬成完璧....”
太医越说越害怕,跪在地上擦这额头上的汗,在宫里想要存活下去,知道的越多,命越短。
守口如瓶才是真理。
太子妃今日非要叫他全都给说出来,不说就要他的命。
太医为求保命,不得不张口。
“殿下....也曾经让臣开避子的方子,熬成汤药,哄骗芙潼姑娘,伪装成安神的药让姑娘喝下。”
“岂料,芙潼姑娘百毒不侵,避子汤并没有起用。”
先前给芙潼把脉的时候,他已经脉出芙潼有了身孕。
说到底是他做太医的疏漏,没有办好太子殿下吩咐的事,百毒不侵的体质,又不是大罗金仙,妙手圣医,遇上这体质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