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奏效,他把剑丢了。
芙潼走过去要把孟璟淮拉起来,司沂拽住她的手腕,嘴上没有说话,眼里都在说:别走,别抛下他。
芙潼斥责,“松手。”
小姑娘漂亮的眼里剧是对另一个人的担忧,没有分一点给他,有的也只是责备,司沂松开了手。
颓丧在一旁。
芙潼把孟璟淮扶起来,司沂在前面拦着,像一座小山,挡在前面,把路都给拦了。
芙潼说,“你先出去。”
司沂面上更是受伤,“.......”又不敢在芙潼的气头上再惹她,强忍着不甘心,巴巴退出去,他也不走远就在门口。
孟璟淮面露痛苦,罪魁祸首就在门口,打伤了人,他还有脸委屈。
“出去。”
“回你自己在的地方。”
司沂不走,漂亮的眼尾都气红了,芙潼要说的话全都被他的委屈样子都被憋住了,话没说出来,恐怕看着糟心,芙潼把门关上了。
司沂怎么都看不着了,因为他听到芙潼把窗桕也关上了。
“璟淮哥哥,你没事吧?”
芙潼把身上能用的药都给拿出来了。
司沂并没有真的动手,不过是胸腔震疼了半响,这会子已经好了。
“潼儿。”
孟璟淮没说好不好,他只拉住芙潼的手,知道司沂还在门外。
故意拉着她的手问她,“潼儿,我和司沂在你的心里谁更重要一些。”
芙潼紧张孟璟淮的伤势,正翻来覆去的查看,没有在意,脱口而出,“自然是璟淮哥哥更重要,司沂怎么能和璟淮哥哥比?”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芙潼毫不犹豫的点头,“嗯。”
孟璟淮满意了。
外头的司沂,心里跟刀割一样,手再疼也抵不过心里的疼,疼得他整个人都慌麻了。
孟璟淮没有外伤,可他一直拉着芙潼的手,“潼儿,在满江奔波,自从收到了玢柳的信,我就过来了,你陪陪我。”
芙潼说好,“璟淮哥哥歇息吧,我那里也不去,守着你。”
“嗯。”
一直等到孟璟淮呼吸平稳,芙潼准备出去看看,替孟璟淮掩被褥的时候,看到她手腕上干涸了一半的血迹。
转过眼看到滴在地上的血迹,还有沾了血的断剑,想起来司沂受伤了。
没有想到,男人还蹲在门口。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抬起头沾了起来,刚刚没人要的可怜小狗样,又恢复成了压迫人的小山。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委屈,甚至加重了。
“......”
芙潼看向他的手,掌心黑乎乎的血迹吓人得很,地上凝了一小滩血。
芙潼皱起了小眉头,“为什么不去找郎中包扎?”
司沂拧着俊脸,咬牙切齿的憋着气。
翻过来看,他的手特别严重,整个腕子都白了,伤得比看起来还要严重。
芙潼感觉自己都快要成医女了。
司沂三天两头的伤,不过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去握剑。
芙潼给他清洗伤口,伤得很深,只怕近两日手都不能大幅度活动了,也是啊,剑都被他折断了。
司沂一直看着芙潼,瞧着她的侧脸,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姐姐。”
芙潼低低懒嗯一声。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芙潼愣了一下,没有应声,司沂见她不吭气,连忙拽住她的手,“姐姐,你答应过我,不会丢下我。”
刚擦好的手,又出血了。
“你动什么呀?”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芙潼一点都不怕他,也不像之前为了哄他,博取他的信任,殿下长殿下短。
何况现在他身边的人都死光了。
“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
执拗得很,回答什么,等回了满江,也用不了多久了。
司沂不肯上药了,孩子气地背过身。
明明是被生气,另一方面他的余光一直撇着芙潼,头和肩是转过来了,大部分身子和腿脚都是向着芙潼的。
芙潼噎了一噎,本来不想说话的。
既然他爱听的话,那就哄哄他好了。
芙潼小脸蛋上扬起甜美的笑,“殿下多虑了,我当然会一直在殿下身边陪着你。”
听到殿下两个字,司沂的耳窝子一动,薄唇明明拉了弧度,可还想芙潼再哄哄他。
小姑娘半天没有动静,害怕把她的耐心给弄没了,反而把她推远。
司沂也不拘了,扭过头,两只手抱住芙潼,更用力的。
“你不要骗我啊,姐姐。”
这很重要。
芙潼点头,违心说着好听的话,“不会骗殿下。”
当时他说出这样,欺骗人的话,心里就这样爽快吧。
芙潼心里畅快的同时,又忍不住恨他。
纵然心软,也不能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