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景的钱币,除了株钱之外,所有的白银黄金银票全都有号子存放在钱庄内,只需要顺着号子查,事情就全都通透了。”
贩子战战兢兢从怀中掏出家中钥匙,司沂吩咐林简去拿。
腿脚功夫快,不多几时就回来了,还带了药铺里的人全都给带来了,不止如此,给芙潼送药惨死的下人也给带来过来,还有东宫府上膳房的人前来指证。
“奴婢晚间起夜,见到太子妃娘娘身边的翠绿姐姐约着给杨同侍卫送膳食的小....小林在假山后面鬼鬼祟祟的,奴婢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本以为能有什么好的去处,不料见到了翠绿姐姐她..杀了小林,还把小林的尸体丢进了假山背后的枯井里。”
种种铁证摆在面前,唐舒窈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了她。
“还有什么话说?”
唐舒窈一句不吭声,司沂屏退了周围所有人。
唐舒窈忽而惨笑,“殿下这样对付舒窈,是为了给杨同出头吗?”
“到底为什么?”
唐舒窈嘶声喊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我的家世,我的美貌,我能为殿下提供的助力,到底哪一点输给了她?”
“我这颗心,爱殿下的心比她爱殿下的更久,更深,为什么殿下从来看不到我对你的爱。”
唐舒窈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邺襄女变转身份,相貌普通,家世普通,什么都普通,可殿下依旧对她另眼相看,到底为什么?
问得再多,案桌前坐着的俊美男人,始终毫无触动,看着她的眼神依旧那么冷。
司沂招手让林简把他早就写好的休书递给唐舒窈。
早料到今日来可能会得到如此结果,真正看到休书两个字的时候,唐舒窈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千般纵横谋划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吗?
眼看着就要拱手让人了,唐舒窈说什么都不愿意。
一切已成定局,她改变不了了。
“殿下,你以为邺襄女是真的爱你吗?”
“她早就知道了一切,殿下还记不记得,早在火烧永延殿前几刻,殿下午间过来用膳,她当时就藏身在屏风后面,殿下当时亲口说过的,她不过是邺襄的一味药,一个奴而已,才多久啊,殿下就变了。”
“可惜,她都亲耳听到了,她爱殿下的心已经死了,就算殿下做得再多,她也不会心生触动,谁会更跟自己的灭国愁人和解?她不会的,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够亦然决然的看着他被人掐死,何况是殿下你呢?”
“她恨透了殿下,此次回来,一定是为了复仇的。”
司沂身侧的手都握成拳了,唐舒窈的话一针见血,死死扎在他的心尖上。
“孤知道,只要她愿意回来,什么事都好说。”
唐舒窈哭着跌落在地上。
即便是知道了邺襄女的意图,太子依旧舍不得她,舍不得她死,只为了留她在身边。
唐舒窈哭得泣不成声。
屏栏后的小姑娘内心毫无触动,只觉得爽快。
听着唐舒窈撕心裂肺的哭声,由此想到当初死去的邺襄万民,那些人,他们死的时候,失去至亲骨肉的时候。
有多疼,哭得有多惨?
全都是因为唐舒窈!没有她,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也该哭一哭了,凭什么她锦衣玉食过得那么好?
唐舒窈领着休书起身之时,匆匆来迟的承伯候带着蒋夫人闯了书房。
一见救兵来了,唐舒窈连忙扑到了蒋氏的怀中。
承伯候端着架子道,“太子殿下,舒窈纵然过失,当初这门亲事,是皇后娘娘请陛下赐下的,太子殿下要休弃她,也该请示陛下和皇后娘娘,由陛下下旨定夺,否则我们唐家绝不罢休。”
“舒窈不过行差踏错一小步,当年她为救殿下奋不顾身扑过去,身中寒毒,受病痛折磨多年,殿下亏欠她的不多吗?”
面对承伯候的声声质问,司沂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冷笑。
“承伯老侯爷坐久了,掌着自己老臣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动事端,藐视皇权,既然要闹到父皇面前分说,爷可以。”
司沂从旁边拿出一份折子,直甩到承伯候的面前,砸翻了书页,承伯候看清上面的字迹。
笔笔都是他这些年为了保荐官员收受的贿赂,还有他结党营私的铁证,啪的一声,不止打在了他的脸上,更是叫他闭上了嘴。
蒋氏不明,心疼女儿哭诉,上前叫老爷,承伯候脸色沉青,“闭嘴!”
“承伯候究竟是要自己的官生,还是要女儿?”
两厢对峙一番,承伯候率先败下阵来。
“唐某教女不善,给殿下添麻烦了,舒窈私德不检实在不配忝居太子妃之位,殿下休弃之举实乃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