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那股气息是……法则？”我向赛尔维利娅确认道。
“是的，她拥有河神的神格，这份神格由江川河流的法则凝聚而成，是元素类法则中水系法则的分支。”赛尔维利娅道。
“这么说来，这个所谓的河神真的是神灵？”我怀疑地问。
“是的，世间一切拥有神格的存在，都可以被称之为‘神’，河神自然也不例外。”赛尔维利娅笃定地道。
我感到不可思议。
令我诧异的地方有两点, 一是我没料到SQ的副本里居然真的会有神灵存在, 我原本以为所谓的河神不过是无知百姓杜撰出来的东西。
他们所信奉的神灵可能只源自他们的臆想, 是他们信仰的寄托，也可能他们是将某种妖物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给误认成了神。
二是我曾经从未接触过神灵, 在我的想象中, 神灵应该是那种全知全能, 看得到世间发生的一切，却对一切都懒得插手，不屑于理会凡人的存在——毕竟在仙岛的传说中，神灵就是这副样子。
可我如今看到了什么？一个力量等级仅仅相当于仙岛的执法者，仅仅因为身上有一个由十分低等的江河法则凝聚而成的“神格”，这样的副本NPC竟然就被归类成了“神”！
这一刻，我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有种多年的幻想在一夕之间破灭了的感觉。
不远处的副本NPC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她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属于自己的床榻上，口中念着不知道曾重复过多少遍的台词：“千年夜明珠是我的收藏品之一，我可以把它交给你，但前提是你必须通过我设下的考验。”
我定了定心神，闷闷地道：“我听说，击败你同样也能得到它。”
“你想挑战我？”河神抬起头，冷冷地望向我，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轻蔑地笑了笑，用嘲弄的口吻漫不经心地道：“不自量力。”
河神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她此言一出，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下来，属于法则的气息自她身上爆发，她的力量像是泄闸的洪水，以一种无可匹敌之势汹涌而出。
受到这份力量的影响，存在于空气中的水元素如同受到磁铁吸引的铁屑，突然变得无比活跃起来。
整个宫殿都因为河神的力量而震颤，被排斥在宫殿之外的河水咆哮翻涌，整条河流宛如被人从睡梦中惊醒的凶兽，暴怒地伸展着自己的爪牙，几欲择人而噬。
站在摇摇欲坠的寝宫之中，望着被河神的力量从空气中分离出来，凝聚成实质的水分子，感受着来自河神的威压与毫不掩饰的杀机，我的内心出乎预料地平静。
一颗又一颗的水珠凝聚成形，从四面八方朝着我飞速袭来，这些由水元素汇聚而成的水珠中混杂着河神的力量，普通人一旦被击中，结果必定比被大口径狙击枪近距离射中还要凄惨。
但这些威力堪比弹药的水滴却无法对我造成半分威胁。
成千上万的水珠在寝宫中旋转飞舞，动作快得甚至难以在人类的视网膜上留下痕迹，可一旦这些水珠在靠近到距离我十米之内的范围，它们就会像被封印到了琥珀中的虫子般，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我的精神力铺展开来，轻而易举地将周围的水珠禁锢在半空中，它们连靠近到我身边都做不到，更别说是伤到我了。
透过轻薄的纱幔，河神显然也看到了我这边的情况，她心中闪过一丝惊讶，表面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加大了自己的力量输出。
越来越多的水珠在空气中凝聚成形，它们相互汇聚融合，化为庞大的水流，朝着我迎面袭来。
和之前那些没什么用处的水珠一样，河神这次发动的进攻同样被我不费吹灰之力地拦下了，我控制着水流，将其分解成一颗颗大小均等的水珠，同时将异能范围扩大，让自己的精神力充斥在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之中。
“这就是神灵的力量吗？”我望着纱幔后神色巨变的河神，忍不住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真是让人失望啊。”
悬浮在空中的水珠全部震颤起来，我用异能控制着它们，指挥着这些携带着河神力量的杀器朝着它们原本的主人发动进攻。
水珠一滴接着一滴朝着河神所在的方向奔袭而去，它们如连发的子弹，穿透了床前的纱幔，也射穿了河神的身躯。
见满室的水珠朝着自己而来，河神脸色变了变，在接触到这些水珠的前一瞬间，一股奇特的力量从河神身上爆发而出，河神的整个躯体像是附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光芒所过之处，构成河神躯壳的元素结构变得松散起来，蕴含着神力的水珠击中了她的身体，却没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