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也不敢直接去问随易只能闷着不吭声。
屋内。
随易喝了汤药后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难得整个人放松下来的他像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悠闲自得,单从模样来说看不出来那衣服下面有伤。
离随易不远的地方,殷江越代替他坐在书案前处理门派事务,何崇炎死之前天剑派事务就移交给随易了,他时不时也会让殷江越接手一二,所以处理事务对殷江越来说并不难,甚至他还能分神照看随易。
比如现在,时间一到他立即撂下纸笔出去,在外面洗净双手,又拿出新的药品给随易换药,殷江越勤劳得时常让随易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可以退休了。
好徒弟真是师父的贴心小棉袄啊。
他敛眸看着他,平和的眼神带着慈爱,不等随易说什么,殷江越抬眸质问:“伤是任轻舟刺的吗?”
“……”哎呀,被发现了。
随易微微抿嘴略显无辜望着他。
殷江越面带微笑,微笑中暗藏杀机,随易抬手搭在他的脑袋按下他的小心思说:“你还打不过他。”
“差得也不算太多我可以选择围殴。”
“胡闹。”还以为随易要制止殷江越,谁想到他说,“那不如我揍他一顿,你把钱打在门派账户。”
殷家很有钱,比起在外面买凶揍任轻舟,不如把钱入天剑的账上,随易不介意给门派挣一份外快。
“也好。”
殷江越掏钱倒是掏得利索,一袋银子直接放在随易手上,他要求:“你一定要把任轻舟打得破相。”
随易掂了掂钱袋眼眸微弯看着有些高兴,殷江越也不介意他再高兴一点,他把押注的事告诉随易还说赢回来的钱全部充公门派,什么叫“以权谋私”这就是“以权谋私”,拿殷家的钱下注赢的钱给天剑,随易听后果然更高兴了,殷江越感慨,师父真好哄。
“所以这伤,你应该能松口了吧?”
殷江越是个聪明徒弟没必要瞒着他,随易想了想舍去梦中的奇怪经历后全告诉了他,他说自己去任轻舟那边正好看到东瀛人在作恶,于是就帮了一把。
“……他是个傻子吗?敌友不分?”
“嗯,他是。”
*
任轻舟在赢了的喜悦中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小就一脸高傲不屑的随易怎么会这么轻易朝自己认输呢?就算是真打不过他也得全力以赴才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月黑风高夜里他蹑手蹑脚潜入天剑避开巡逻弟子进了随易房间,然后被对方两拳击中当场撂倒。
任轻舟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殷江越点灯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顶着熊猫眼的任轻舟抬头看向屋内的两个人,他刚刚被打得无法反抗怎会不明白随易的武功又精进了,既然那么强又干嘛要输给他啊!!!
任轻舟起身指着随易:“你、你欺人太甚……”
殷江越挡在随易面前怒视说:“就欺负你了怎么着?要不是师父不允许,我高低得捅你好几剑!”
任轻舟揉着眼睛心里委屈中还很不服气,他心想你凭什么捅我?难道我欠你的吗?凭什么凶我!
那边坐着的随易慢慢悠悠开口:“你的怪招是跟谁学的?东瀛人?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瞎练。”
什么怪招?任轻舟看向随易的眼神变得不对劲起来,山本旭那个秘籍?比武的时候他没使出来。
“袭击你的那几个东瀛人你应该不陌生。”
“咦,你怎么知道山本旭死了?”
殷江越看着这任呆子心里忍不住感慨太蠢了,正好这时候也该随易换药,他狠狠瞪了眼任轻舟,转身去拿新的药品和纱布,任轻舟在那边看到随易解开衣衫露出腹部的伤口时明显愣了一下——他受伤了!
任轻舟赶忙上前:“你真的受伤了?!我原先还不信他们说的,等等,这怎么……那么像我的……”
任轻舟越说越心虚,那伤好像是他的剑所致?
你还有脸说?殷江越将沾血的旧布扔给任轻舟,然后又冷笑着将事情的经过讽刺给他听,那一刻任轻舟很难讲他是什么心情,有些难为情,有些感动,有些怅然,但他也有不理解的地方,受了伤的随易明显还是能打得过他的,为什么他在龙门当众认输呢?
“既然你打得过我,干嘛要输给我啊!”
任轻舟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脸上气呼呼的,虽然能看得出来他是羞愧又不好意思,但这嘴犟得还是挺想让人抽他,随易抬眸语气淡淡说道:“赢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次的输赢,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赢我,换你一次春风得意有什么不好?我看你也挺开心的。”
“唔……”任轻舟又羞又臊,他还以为自己真赢了呢,结果是对方在逗他,现在外面都传他厉害,这让他把面子往哪里放!可他也不敢冲随易吼,最终任轻舟跺跺脚留下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