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太过正经,配上离谱的台词,许时短促笑了一声:“是吗?”
“当然,”江运说,“你要是也有自己的制冷事业,我也支持。”
许时:……
他手拍了江运一下,重新坐起来,抬头望着江运,那双眼睛亮得出奇:“我好了,我们回班吧。”
江运没劝,什么也没说,一把将许时从凳子上提起:“行,一切听从小时安排,为我们的学习大业添砖加瓦。”
许时之后回班时,并没有太多人问。
更没人知道他们请过假,又拐回来这一小插曲。
事后他才得知,老高那边说是找他和江运讨论了下竞赛练习题目,晚自习时间好练手。
所以并没有人怀疑什么。
但一连过去几天,那人却没有出现,许时悬着一颗心在刷题,并拒绝了老高给他名片。
即使有江运时不时逗弄两句,也压不下他心头那些担忧。
他害怕那人再来找他,更不愿意这样的人成为他的…父亲。
没有哪个人提起自己的爱人会是那种讥讽的表情,尤其是告诉他死亡消息的时候。
许时只觉那人是个笑里藏刀的混蛋。
那人更适合当严确的父亲,看人的目光一样恶心。
“我们学霸又想什么呢,”江运用指尖揉了他眉间一下,“明天后天要去考试,虽然你生日那天也在考试,但别太焦虑。”
许时不解,他并不会因为考试而焦虑。
江运嘴边儿挂着笑,写了张小纸条递过来,然后趴在桌子上,头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了小半张脸。
许时见他老实模样,折开纸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那天你考试,我怎么着也得等你考完再告白。
许时:……
他转移注意力是有一套的。
许时面无表情地收下这张纸,折折装进兜里,被江运看到后,这人仗着课间哄闹,没人注意他们,腿又朝他那边儿贴过来。
紧贴的地方有些热,可他也没挪开。
江运低头嘟囔一声,闷着笑:“一会儿放学想吃什么?”
许时:“去食堂看了再说。”
“还吃食堂啊,”江运上下打量他一眼,两指捏捏他脸上的肉,“你这一周天天吃,虽说食堂不难吃,但你真瘦了一圈。”
许时后仰了下躲开:“你的错觉。”
“你不想吃奶奶做的?”江运问。
听到’奶奶做的‘四个字,许时喉结跟着滚动一下,想到什么随即拒绝:“算了,食堂方便。”
话音刚落,江运轻哼一声,开屏孔雀一般说道:“放心,我给你带回来,别说奶奶做的饼了,就算吃商场那边糖葫芦,我也给你骑车买回来。”
“真的吗江哥?”一道不属于许时的声音传来。
许时江运齐齐一望,就看到被江琅捂着嘴的沈之。
“……”江琅把人拎起,示意:“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两人面面相觑,难得一见江运吃瘪,许时往下压了压嘴角。
许时说:“吃食堂吧,等考完一起回家。”
他说完没理会江运略显惊愕的眼神,又从书里抽出张卷子,放在了江运桌子上,堵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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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定在周六日,校方按照周考、月考,以及上学期末成绩综合排名,从校区选出来前三十名的同学统一报名,并安排了大巴车,车接车送到考试地点。
这次考试地点是定在了西城,离他们南市新区有些远。
许时拿着书包,和江运坐在最后一排。
他有劝说这家伙坐前排,因为江运晕车比较严重,闻到异味儿就能开始晕,吃晕车药也顶不了多大用。
但他们就今天起晚了没抢到,前排靠窗就剩一个位置。
还和刘奇挨着,江运自然不乐意。
按理说刘奇进不了的,但江琅不参加竞赛,名额就顺延了一位。
许时观察好一会儿,在江运脸色愈发苍白的时候,他果断把人薅起来,拽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晕成这样还背包?还单手?”
江运:“背着多帅,你这不就多看了我两眼。”
“……”许时说,“你等着,我买点东西去。”
江运懒散一勾,搭人身上:“还有二十分钟才发车,我们一起。”
两人沿着小路走向对面流动小吃街那边儿,这会儿不止有早饭,还有一些水果。
“你要给我买橘子?”江运莫名笑了起来,手里团着橘子来回转。
许时应了声,挑了一些装起来:“阿婆,要这些。”
这里喇叭声此起彼伏,人流量也大。
两人自然没看到身后过去的身影,那正是先前去学校找过许时的男人。
他视线刚从许时那边收回来,转而朝着大巴车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