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剪不断理还乱的破烂关系。
前前后后的折腾着,等到捷翎和徐娘接受后,竟也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有着谢无声体质修为打底的谢寂也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还背刺了本体一刀:“为何不讲讲是什么事情成为你们两人如今关系的导火索?”
谢无声本就干巴巴的讲述最终以:“我去看看沈厝药熬的怎么样了”结束,他有心想骂谢寂几句,又实在在已知实情的捷翎她们面前拉不下脸来,与自己争吵,最终选择了落荒而逃。
谢无声的讲述过于平铺直叙,徐娘在只言片语间很难感受到深陷其中之人的痛苦与折磨,反而是那些阴差阳错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但徐娘也做不出背后挖人隐私之事,一腔好奇尽数倾泻在了谢寂身上。
“你既然有名字叫谢寂,为何要对外称呼自己为沈厝?”徐娘实在不明白,这人落到如此境地,几乎全凭一己之力自投罗网般撞上了枪口。
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谢寂此时竟然还有心情调笑:“我喜欢沈厝,为他而活,人间不是都习惯冠夫姓吗?我寻思我都这么为他复仇了,那不得用用他的名字才能彰显我的身份,做事也算是师出有名,更何况我不是都用了十三年了,也用顺手了。”
徐娘不解:“你若是对沈厝真这么一心一意,为何在还能在没确定沈欢身份的时候,就立刻求亲那?这难道不是三心二意吗?”
谢寂哑口无言。
端着药罐与沈厝并肩站在门口的谢无声,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此刻他落井下石不行,伸出援手也不对,唯一能做的竟只有沉默。
捷翎与沈厝相顾无言,满室因徐娘的疑问,只余死寂般的沉默。
第66章
今朝如旧66
屋子内的气氛一度凝结,尴尬窒息到捷翎都忍不住拽拽徐娘:“药,”她看着沈厝手上的药碗生生转了话头:“药渣好像还没倒。”
徐娘虽然还没反应过来,但多年卖食察言观色的经验,让她也察觉到了房间内的不对,先顺着捷翎给的台阶往下下,要去帮谢寂端着碗的手立马收回,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哦,我说怎么好像忘了什么事情,走走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捷翎向门口的两人略一点头,赶紧和徐娘手挽手小跑了出去,大概是以为跑出一段距离了,徐娘用自认为小声,他人听不到的音量问捷翎:“哎,你说这是什么缘分,谢无声遇到的是小沈欢的时候,对着人家爱答不理,三番五次的刁难他,那时候你不在,都不知道场面闹的难看到什么地步,我都看不下去,劝过几次。”
她连气都不喘:“现在又闹了个谢寂一直爱慕着沈厝,然后扭头对着捂着脸,不知道是谁的人一见钟情,当场求亲,对不起这个又对不起那个,这事可真有意思,这两个人说到底又是一个人,兜兜转转欺负的也还是一个人。我都没法说,这两人算得上是有缘还是无份?”
修仙之人的耳力自然非同一般,哪怕是方圆百里的声音,只要有心便能听到,更何况是还在同一个院子中的徐娘,她这番话还未说完,就被捷翎一巴捂住了嘴巴:“徐姐,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且少说几句吧。”这三个人如今卷进这出人意料的事情中,本就够烦恼了,她们又何必去说些局外人的话,让听的人更加不痛快。
捷翎对着人疯狂使眼色,徐娘悻悻闭嘴,却又嘟囔了两句:“我这还不是为了沈欢打抱不平,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他人皆知是沈厝,徐娘却只把他当那个粘泥带脏站在她面前,看着包子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小孩。
徐娘的弟弟,别人不疼,她自是心疼的,她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身份在谢无声面前为沈厝出这个头。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孩子,一段时间不见就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修道者,仙人与凡人有云泥之别,她怎么能用过往那段时光去扯住沈厝前行的脚步。
哪怕他修仙修的不快乐,也总比在尘土中挣扎求生的强。徐娘心中一直明白这些,也从不与沈厝计较他隐瞒身份的事情。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沈厝只是个孩子,她怎么忍心同他计较,她只能同谢无声计较了。
谢无声自然是听到了这番话,这话赤裸裸的戳破了他现在跟着沈厝的行为下贱,死皮赖脸,可徐娘每一句都是事实,骂在他的脸上,令他哑口无言不能反驳一句,毕竟无论本体还是分魂,在遇到沈厝的第一面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确确实实都没在对方面前表现出一点善意来。
一个否定威胁,一个无视践踏,都没把沈厝当成一个同等身份的人去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