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宾客一一拥了上来议论纷纷,看见王川被打,嘴上开始骂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还有些想来阻止和解的,还没靠近那男人几步,便被他用力推开,手里还牵着仓皇失措的新娘。
拉扯几步,又直接把新娘抱起,直跑着往门口而去,有人便远远看见新娘被他塞进停靠在一旁车上的副驾驶位,还没等王川追出去,车子便驶出去没影了。
车窗再如何拍打也是紧闭,车门再怎样拉扯也是锁闭,她看不清身旁仿若埋在一团黑雾的男人,心口像摆钟般悬挂摇摆,她也不明白这个明明正在结婚的男人,却跑来这儿打伤她的新郎,把她塞进车里锁着,车速极快地不知去往何处。
未知是最大的恐惧,宋轻轻顿时害怕地看着放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正因郁气而骨骼凸结,青筋鼓起。
她知道他喝了酒。
内心尽力排解出不安,她舔着唇,希望他能平缓一下情绪。
她说:“你不回去参加婚礼吗?我,等会儿也要吃晚饭了。“
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他用力扯开自己的领带随意扔在车内,单手解开第一颗、第二颗纽扣,侧着脸迎着窗外的冷风,胸腔的气好似才少了些。
夜色渐渐放下帷幕,真正的黑色弥漫而来,略过一点点城市的灯光,惶恐一点点变大,身旁的男人还是不说话,面色肃冷,宋轻轻倚在车门的身子有些酸痛。
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抢婚?
可是是他自己说让她好好嫁人,不再管她。他也有别的新娘要娶,现在却把她掳到车里,又什么话也不说。
再说,王川还受伤着,他还在等她回去。
“林凉哥哥,放我下去吧。我……老公还在等我……”她小心翼翼,生怕他发怒地放软声音。
车子忽然停了。
宋轻轻怔住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车前窗外,只透过车灯,只看见一片空寂的地和杂草。荒郊野外,风声也闭上了。静下耳朵只听到虫碎声和两人的呼吸,虚寂而黑暗的闭塞空间一片幽黑,只有车前的两束光还亮着。
旁边的人熄了火,唯一的光,消失。
幽闭的狭小环境里,只有她和林凉。
女人的心开始因身侧男人阴翳的气息而急促乱跳,手指冰冷,捏着婚服的衣角,直捏得皱巴巴的,褶皱漫布。
她不敢偏头看向那侧隐在黑暗中的男人。
他到底要,做什么?
老公。
这两字在身体最阴暗的地方一遍遍地呐喊,从血液里呼啸,从皮肉里轰鸣,一点点片甲不留夺舍他的耳目,像是盲了聋了,神智瓦解。
她从来没叫过自己老公。第一次听她说出,是为了放她回去结婚。
他抛弃了成千上万人只为找一个她。
疯了。
他是疯了……疯了也好。
宋轻轻低着头,还是不敢看向那片低压区,捏着衣角的手指被衣料的线勒得生疼,身子难以自制地发抖,心脏的跳动声大了。
她想离开,不顾恐惧了,霎时间偏头朝他望去,却像是猎物入笼般被他抓住。
他放大的脸伴着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鼻尖,不知何时已从驾驶位移动,双臂贴在车椅柔软的皮料上,将她困住后收紧他和她的距离,令她难以逃脱。
她睁大了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不解地喃喃:“林凉哥哥,唔……”
再一次被他毫无预兆地低下头吻住,以更强势的姿态,侵略她唇舌间的气息,啃啮唇瓣上的嫩肉,再逼给她交换唾液,强横地侵蚀被他锁住的小兽。
逼迫得她窒息难受,双手推着他,他却更加紧迫,肺被他弄得失去呼吸,她只能靠他给的氧气而活。
“你叫谁老公?”咬着她的脖颈,声音低沉。
车内只有他们的呼吸,浓重。
男人眸很深,盯着她的唇,手指正附上她的领口,虎口挟住她的脖子,仿若她的回答不对,他就会掐死她。
她惊恐地没有回话,不是怕掐她,而是他忖量的眼神,从上至下,似是看见一件最丑的衣服,要将它撕得粉碎。
宋轻轻双手顿时掩上,在他的禁锢下弄成压迫姿势,似是明白他接下来不合时宜的行为,想阻止他,希望他恢复一些理智。
“你今天结婚……”
话还未说全,被人咬上一口,话里阴寒:“你再说一句结婚。”
对上男人的视线,他的眼睛令她难以动弹,像是风雪中毛发黏血的凶兽,正咧着利齿。
“别……”
高挺的鼻梁划过她的脖颈带着酥麻意味,他的声音像是幽林里传来,霸道无理。
“我说嫁人你就嫁了?”
“就这样,那你之前说的爱我算什么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