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是不是开玩笑，反正让她更加尴尬就是了……
抬手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脸侧的头发，里里轻咳了一声开口，“我父亲，他怒急就喜欢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车上就两个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指的是什么。
“他说的有道理，我当时太唐突了。”沈默寒回复道。
里里点点头，准备赞同他一下，毕竟他当时确实过界了，什么关系啊就突然插嘴他们父女的对话？
但还没开口，就听见对方继续，“听说你父亲去年，考验了陆时晏半个月？”
里里愣了一下，“好像是吧，主要是他们的见面太突然了。”
“公爵大人，很真性情。就因为突然都会如此，那我得罪了他，以后他那关确实不好过。”
“？？？”
话都说到见长辈的份儿上了，再装傻就不礼貌了。
里里抿着唇，偏头从后视镜认真打量他。
因为身份使然，他现在属于工作期间，所以她回来也是坐后排，只是沈默寒开着车。
她看着后视镜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沈默寒，你最近是跟晋瑶待在一起久了，也学到她这么轻浮了吗？”她试探性的询问道。
“我最近都跟你待在一起，没见过她。”沈默寒纠正。
里里听到这话，顿时坐直了身子，声音不岔，“你什么意思？想说是我影响到你了？我最近都没有对你……”
说到这里，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上午的画面，后面的话有些心虚。
“我今早上，那只是客观评价，绝对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倒是你，后来突然问那样的问题，你是故意的吧？”
说到这里，她又理直气壮了。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今早上确实是他想挑起的暧昧。
沈默寒奇迹般的没否认，而是点头道，“嗯，是比较想知道你的想法。”
里里，“……”
纵横情场这么多年，被一个老男人搞无语了。
说她轻浮随便的是他。
严令禁止让她保持距离的是他。
现在她确实保持距离了，礼貌客观了，他又开始言语调戏她？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身子稍稍往前倾，凑到驾驶座，偏头凑近他面前了一些。
“如果，我说，我也想呢？”
“……”
话题被轻松拉回上午电梯里的那个。
这个想字，带上了无限旖旎和暧昧。
离得近，里里非常明显的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下，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然后转头瞥了她一眼。
她勾了勾唇角，都能猜到他接下来的话了：保持距离。
“什么时候？今天吗？”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道。
里里，“……对啊，今天。”
“那我们回去就抓紧时间，下午我还要回去汇报工作。”对方似乎比她还要镇定，但说出的话，却比她还要露骨。
她嘴角抽了抽，继续挑衅，“抓紧时间？给自己时间不够长找理由？”
沈默寒默了一瞬，“现在十二点，我下午两点半去局里，时间确实不够充分，午饭就不吃了吧。”
“……”
里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她输了。
沈清酒就是不了解她哥，什么不会喜欢人、很无趣，分明无师自通，比她还嘴贱。
嗯，快赶上她师父苏安然了。
一路无话。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里里率先下车，快步往电梯口走去。
按下上行键，身后男人已经过来了。
他站定在她旁边，不像平时那样刻意保持距离，反而离得比较近，近到里里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
被这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里里感觉脑子思考都慢了，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女孩子安静着，跟平时聒噪的形象大相庭径。
沈默寒低眸看了她一会儿，唇角几不可见的扬了起来。
这样也挺可爱……
电梯到达，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里里按下了十四楼，看着电梯启动，身边人迟迟没有动静，她终于转头不解的看向他。
“你怎么不按楼层？”
“不去你家试吗？”他一脸正经，反复在跟她认真讨论什么学术问题，“我看你按了楼层，以为你想去你家，去我家也可以。”
里里，“……”
在他开车的情况下，她还可以肆意乱说话。
现在二人面对面站着，早上突然靠近的阴影里里还在，也不敢继续挑衅。
只是低低的骂了句‘不要脸’，然后迅速按下了十三层的按键。
以前从来没发现，电梯这么慢。
慢到里里感觉自己紧张的都快僵在那里了，终于听到了‘叮’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