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道凝从不掩饰床榻上的快活,喘息和呻吟婉转动人,勾得祁道凛乱了呼吸,她的手从她的臀后探入,触到了一手的湿润,她哼了一声,想叫祁道凝吃些教训,本想直接顶入三指,临到了却还是心软,并起两指,慢慢埋入深处,激起祁道凝一声娇吟。
“疼吗?”她伏在祁道凝耳边问道。
“不……无事……唔……”祁道凝喘着气回应她。
祁道凛便放心地动作起来,祁道凝喘息着攥住了她撑着自己身体的另一只手。
“阿姐……阿姐……”祁道凝的手攥得越来越紧,唤阿姐的声音越来越娇。她是不自觉地唤,却一遍一遍地提醒祁道凛自己在做什么。
她压着自己的阿妹在做违背人伦之事,她本该抗拒本该远离,但事实上,这个时候,她只想让阿凝发出更多更娇的声音。她才是那个罪孽深重、十恶不赦之人啊。
灯烛全都点上了,屋内亮堂得很,她能清晰得看到祁道凝因着极致快感而绷紧到发颤的肩胛骨,她俯下身将吻落下,压住了祁道凝难以自控的挣扎。
祁道凝几乎要喘不上气,她断断续续地唤,带着鼻音求:“阿姐……阿姐……我想看着你……”
祁道凛压着她把她送上高潮,安抚地亲吻她的侧脸,而后抽出手,将她翻过来。祁道凝仰倒在榻上,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剧烈。祁道凛不说话,将她搂抱起来,靠在床头,自己跪坐在了她的两腿之间,这样祁道凝就能清楚地看见她。她将祁道凝的双腿架到肩头,将她压在床头,两指就着方才涌出的潮水再次顶入。
“啊……”好听的声音从祁道凝喉中溢出,叫祁道凛的神经跟着跃动。
祁道凛知道祁道凝想要什么。与她遮遮掩掩不同,祁道凝从不否认自己深爱着自己的阿姐,她喜欢在床榻之间看到祁道凛,她要确认在她身边与她欢好的人是祁道凛。
就着这样的姿势,她能看清祁道凛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也能看见那张脸上因着意乱情迷而生的红晕,才能看见那清亮的眼眸里因她而染上的疯狂与执拗。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清楚地看到,祁道凛深藏起来的不敢言说的爱意。
而这个姿势的祁道凛也能清晰地看到祁道凝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是快活还是痛苦是空虚还是满足。所有人都说祁道凝生得美艳,没有人知道,只有在自己榻上的祁道凝才是真正的风姿绰约、媚骨天成。这样的祁道凝,只有她知道。
第75章 流水
高云衢对楚州的暗涌并非一无所知,但总归是没有抓到把柄,便还是倾向于徐徐图之,对楚州上下的态度都还算缓和。但周诲的来访打乱了她原先的谋划。
周诲来访是在一个晚上,没有提前送上拜帖,这本就不太寻常。高云衢错愕之下,忙让高圆请她进来。
“省言怎么来了?”高云衢站起身相迎。
“诲见过大人,不请自来,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周诲拱手行礼。
“自然不会,我本就想寻省言说话了。”高云衢见她面上焦虑急切,便问,“这是怎么了?”
周诲叹了口气:“下官这是遇到难处了,特来寻大人讨个主意。”
高云衢请她坐了,示意高圆上茶。
“大人,下官是去岁年初到任楚州的。说来惭愧,下官不擅交际,与楚州同僚来往不多,许多事情并不清楚,可去年秋税下官还是参与了的,当时便觉不对,楚州征的税和送往京中的税出入有些大……下官往下头去看过,民怨也是不小……下官当时便觉困惑,朝廷年年给楚州减税,为何底下仍是这样?因此下官自去年冬日至今一直在琢磨此事,但处处受阻,太守给下官派了不少事务,下官也不便离开楚州,我便想着从架阁入手,核验数字,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周诲从头讲来,高云衢听了她在楚州的遭遇就明白是她过于耿介,遭了楚州官场排挤,上下皆不欲叫她太过深入。
周诲喝了口茶水接着道:“可越瞧这数字越是对不上,田赋、丁税、盐铁获利似乎都有些问题。单说人丁,楚州户数人丁的数字皆是逐年增长的,可供征调的民夫却是逐年减少的,外流的人口虽也在增长,但似乎并没有那么多,那中间的缺口去了哪里呢?下官是越算越惊慌,幸好来的钦差是您,我也只能相信您了。”
楚州算是个流放地,到了楚州的官员皆觉得自己未来无望,最是苦痛的时候叫豪族趁虚而入,重金相贿又许以重利,轻易地便叫楚州官场为他们所用。只有一个周诲冥顽不化,最后还是太守窦齐想了个法子,分了大量的文书工作给她,将她绊在州府之中,叫她无暇在外头乱跑,自然也不会叫她发现了什么。谁知道周诲极擅长数算之法,离京之前又任过多年的户部给事中,对赋税数字极为敏感,竟真叫她从浩如烟海的架阁簿册中算出了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