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牵着许白的手早已被omega甩开了,许白抱着他的力道紧得吓人。
韦思绝低头,许白埋头在他的怀里,头顶上的发丝清晰可见,他甚至可以闻到许白身上淡淡的香味。
淡淡的橘子味,夹杂着许白的信息素的味道。
闻起来让人不由心生舒适,不安的情绪也被安抚下来。
愣了几秒,韦思绝也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omega的腰上,力道轻的像一根羽毛落在omega的身上。
许白笑了笑,带着热气的话落在他的耳边,“这样有没有安心一点。”
二人的距离非常近,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普通朋友之间的界限。
韦思绝搂住许白腰的手一僵,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和omega的距离有多么的不正常。
太……太近了。
“抱歉。”韦思绝松开手,眼底还有些未褪去的惊然。
刚刚他居然想要时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手指上还停留着属于omega的体温,那股气息也若有若无地侵袭进他的脑海里。
让他不自觉地分心,思绪也乱得出奇。
“没关系。”许白笑眯眯的。
又是这熟悉的笑容……
不知道多少次看见这个笑容,让人看不透也摸不清。
面前的这个人让人完全无法看清他,各种层面上的。
每一次韦思绝以为自己已经对他有所了解的时候,许白总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把他击得粉碎。
可悲的是,他居然还是忍不住为这个人心动了……
不安全感。
“对,刚刚看你站在那,我确实有点害怕你会出事。”
因为在乎,所以会有不安全感和害怕。
他害怕这个人的离去,当他看见许白如同风筝一般在空中摇摇欲坠时,他的脑海就好像一根突然断了的弦一样,没了声响。
“这个世界上该死的人那么多,哪轮得上我。”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漫不经心,眼神淡漠。
“是啊!”韦思绝跟着感叹了一句,接着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要在这站着吗?”
“都跟你说了我没事,况且现在可是我的放假时间,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下。”
他假装生气地瞪了一眼韦思绝:“资本家。”
韦思绝知道许白是在用这种轻松且状似调侃的方式来让他放松,但他还是被许白这种说话语气和方式逗乐了。
他低下头捂着嘴,浅笑了下。
韦思绝:“我还算不上是资本家,我虽然对员工的要求很高,但我可从来没有压榨过他们。”
许白抱着手,对韦思绝的这番话持怀疑态度。
“是吗?”他挑了挑眉,“资本家说自己不是剥削阶级,你说说这话你信不信。”
韦思绝抬起头,对上许白眼带笑意的双眼,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韦思绝最先缓过来。
他看着许白在那笑,在许白看不见的地方,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与专注。
金色的阳光落入他的眼中,棕黑色的瞳孔泛着星星点点的碎光。
“哈哈。”许白笑了一会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又笑出了泪水。
从小他就是个泪失禁体质,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控制不住地流泪,笑过头了流泪,太难受了流泪,看见一只小猫咪死了也会因为难过而流泪。
但在18岁许耀消失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很少再因为这些事哭了,唯独这个笑,还是控制不了。
“你还不去工作,我看现在已经过了午休时间了。”许白拿出手机怼到韦思绝的面前,笑道:
“我们韦总可别因为这件事而被记缺勤哦,你应该没请假吧?”许白猜。
“没请。”韦思绝摇了摇头。
“那还不回去上班,韦总!”他说最后这两个字的时候刻意挑起了舌尖,语气加重。
“我还有几个小时可以浪呢!”许白挑了挑眉,嘚瑟道。
韦思绝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走了,等下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在等着我呢。”韦思绝挥挥手。
“还有,不要再做刚才那样危险的动作了,等下真的出事了,那些在乎你的人都会难过的。”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平淡。
许白的神色一愣。
韦思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天台上,冷冽的风吹过他的脸庞。
可这一次,他却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冷了,甚至还带着一股春日复苏的暖意。
“怎么突然说这么多话啊。”许白笑了下。
接着继续撑着手望向远处。
他仍然爱这风的味道,爱这难以言语的自由与无拘无束,但他的身后却若有若无地出现了一条线。
拉住他与这人世间。
他在天台的这头,在这安全的范围内,欣赏世间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