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鸣还算听话,程之逸没让他去,他的确没去,而是腾出时间和秦诗枫一起去了王骁家。
王骁家离天河分局只有两站地铁,秦诗枫提议步行前去,俩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在街上。
虽然才下午六点多,天已经黑了。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都是此起彼伏的鸣笛声,霓虹的光交叉闪烁,给冬日里的萧肃带来一些可观的色彩。
时鸣忽然笑了起来,他说:“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居然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也不知道每天在忙什么?”
秦诗枫笑他:“看出来了,来请我吃饭,好多地方都不知道,你想想你当初去温华,我那向导怎么当的,真是的。”
“好好好,等一会儿去了王骁家,他可是百事通。”时鸣忽然想到什么,问秦诗枫,“那位秦小姐没跟你一起来吗?”
秦诗枫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吃味地笑:“她啊,早我两天就到了,和程老师相比,我在她心里算得了什么。”
“你们,这就算正式在一起了?”
秦诗枫双手插兜,朝时鸣这边推了一下:“这种事情,什么才算正式?领个证?还是一起睡啊,合适就走着,不合适就散,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你和程老师睡也睡了,算正式在一起了?”
“别闹,咱们情况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我们可不像你们,每天分分合合跟个小学生似得。”秦诗枫张扬地笑着。
两个人此刻话题中心人正身后着衣服,准备赴约。
程之逸和曹问尘约在古州宴,他计算着时间出门,唐烬的车就在楼下等着,文件和资料放在后座。
秦欣坐在副驾驶问:“之前的事什么都记得,就是记不得时鸣?”
唐烬的手指轻扣着方向盘:“我也觉得神奇,但事实就是如此。”
秦欣依然一脸严肃,斥责道:“他胃疼不能喝酒,你也不知道拦着吗?”
“不是,你觉得我能拦着他吗?而且他白天又不喝,晚上的时候,我连他屋子都进不去,我怎么拦。”
“那你的意思是,他晚上在房间自杀了,你都拦不住,对吗?失职就是失职,哪儿来这么多借口,你自从回国之后,推卸责任的本事越来越熟练了。”
唐烬被训的哑口无言,只好认错:“是,您教训的是,那以后他的人身安全,您来负责。”
两人一人一句的斗嘴,直到程之逸上了车,才终止了这场吵闹。
程之逸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瘦的有些脱相,他这些天的变化是秦欣亲眼所见,吃不下东西,喝得水还不及酒多。
他拿起那些资料翻着,这些都是姚文家嘴里的不明液体所有的研究成果。
古州宴在市中心,半个小时程之逸才赶到,他本来算好比对方早到几分钟,结果曹问尘早就坐在了包间里。
两个之前只存在于邮件往来的笔友,终于见面了。
程之逸一进门,曹问尘就看出了对方的脸色不太对,甚至双手都缠着绷带他关心地问:“程老师最近是生病了吗?还有这手?”
程之逸现在也很后悔这些天走到哪儿见人,对方都是这句话,他只好点头:“对,我到冬天就是这样。手是不小心划的,没事。”
俩人都没打算绕弯子,程之逸把资料放在曹问尘面前:“这些东西,之前的邮件里我多少都提到过,那姚老有没有正在进行的实验,这种液体正好是他的实验的成果或者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曹文尘看着资料里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回答:“有,老师有正在进行的实验,但似乎和毒丨品没有太大关系。”
“你说的是姚老之前去过因度的经历吗?”
曹问尘有些惊讶,他点头:“对,他去因度就是亲自去采摘一种甘露的植物。你给我发的成分表我看过了,是甘露。”
“嗯,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我觉得这是……”
程之逸正要说出自己的看法,服务员推门进来开始上菜。他只好暂停了讨论,起身去洗手间。
谁知刚一出门,迎面就是时鸣三人,程之逸都来不及退一步回包厢,王骁惊呼着:“程老师,您怎么也在这儿?”
王骁推着时鸣;“喂,我说你小子非要来古州宴,敢情是有原因啊。”
时鸣自然不知道程之逸也在这里,他走过去,很自然地问:“怎么出来了?”
王骁和秦诗枫见状,同时后退一步,把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留给这俩人。
程之逸指了指屋内:“和人吃饭。”见时鸣探头打量,他又跟了一句,“没喝酒。”
时鸣从门的缝隙里看到曹问尘,他好奇地问:“你和曹哥认识?”
“嗯,来谈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