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苏家那个闯祸精迟早要出事。”
最近一次是知道苏泠月被扫地出门。
她冷笑：“她爸还真能忍，是我早就扔出去，当没生过这个孩子。”
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
她左耳进右耳出，那天听到这话，她破天荒的问：“妈，你会不会后悔生了我？”
叶秋云抓筷子的手僵住，扭头看她，灯光下，两人目光对上。
沈沅低头：“我开个玩笑。”
并不好笑。
她却高兴许久。
因为那天她看到叶秋云是沉着脸离开的。
许久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没想到只是仅仅站在苏泠月身边，能让她露出那样憋屈又什么都不能说的表情。
诡异的，沈沅有种变态的报复快·感。
这种滋味像是会让人上瘾的药，她久违的笑一声，说：“畅快。”
苏泠月说：“是吧，你就应该和她多吵吵。”
她现在很像诱惑别人犯错的妖精。
附身其耳，说糊涂话。
但沈沅听进去了。
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多吵吵，是不可能的。
叶秋云现在连和她大声说话都极少，怎么还可能和她吵架？
哪怕再不高兴，叶秋云也是忍着，扭头离开，绝不会和她吵架了。
不过她还是说：“好，谢谢。”
苏泠月说：“不用。”
怎么有种带坏好孩子的错觉？
错觉。
一定是错觉。
她凝神想。
沈沅说：“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苏泠月忙摇头：“不用，不麻烦沈总。”
沈沅目送她离开。
苏泠月到家门口才愣了下，随后拍了下脑门，被叶秋云的事情搅合，原本她想和沈沅谈的事情也没谈，不过这事，本来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没准她今儿说，还会惹沈沅反感，还是再多接触两次再说。
她定下主意，身体放松很多，进了门小麻烦早早蹲在门边，仰头看着她，见她放下包立马顺着她腿打滚翻身，一直黏苏泠月。
苏泠月抱着起来，和猫贴了贴，随后放下猫走到客厅。
小麻烦没跟上来。
依旧坐在门口。
还不时看向苏泠月，似乎很奇怪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又像是提醒她还有一个人没回家。
苏泠月心里叮一下，又疼又麻，她眼眶瞬间烫了，情感来的太激烈，她一时没招架住，随后走到门口，蹲下身体揉小麻烦的头，说：“你在等季知意吗？”
小麻烦冲她嗲嗲叫一声。
苏泠月眨眼，慢慢平复心情，随后跑到茶几上拿了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季知意。
季知意打开手机：【小麻烦想你了】
还附带一张图。
图里只拍到一只猫和一双脚，她回：【怎么又不穿鞋？】
苏泠月收到消息这才低头，贪凉，她喜欢在家里赤脚，被季知意这么一说，她立马走到鞋柜套上拖鞋，拍给季知意。
苏泠月：【满意吗？】
季知意：【嗯。】
苏泠月随后弹了聊天的视频过来，季知意一顿，瞥眼正在忙碌的姜雅，挂掉，和苏泠月解释：“在病房。”
姜雅细心的替姜云露擦拭好脸，揉她的手，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姜云露躺病床上，从醒了之后她一直都是这样，安静的像是还没醒的样子，但她能睁开眼，对姜雅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哪怕姜云露没什么反应她也能兴奋的絮叨半天。
季知意有时候觉得眼前一幕有些不真实，她都有这种感觉，更遑论姜雅。
所以在这个时刻，她又能理解姜雅。
见姜云露的时候她站病床前，对病床上的人喊了一声：“云露姐。”
姜云露眼睛动了动，肉眼可见的往她瞥过来，看了会眨眨眼，姜雅在她面前挥手：“云露？”
依旧没什么反应。
医生说她在医院，生理机能护理的很好，但其他感知语言系统等等都还没恢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期，不过人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季知意给苏泠月发完消息听到敲门声，她看过去，姜雅说：“知意，开个门。”
她打开门，一连串的医生随即走进来。
姜云露这种奇迹实属罕见，所以醒来的那一刻医院里传开了，每天查房都来一大批，院长领头，他站在一侧和姜雅说话。
姜雅这个时候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知意，干妈怕听漏了，你来一起听。”
是为姜云露的恢复做准备，还要进行一系列的系统刺激，并不难理解，但姜雅这个状态下什么都过脑忘，所以季知意站她身侧一起听着。
院长给姜云露制了两套方案，问姜雅选哪种，姜雅看向季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