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
她被苏泠月说服了。
哭笑不得。
想抱苏泠月, 手刚抬起, 又见她定定看着自己, 季知意伸手弹了下她脑门, 苏泠月捂着额头，声音柔软：“季知意, 你是在报复我吗？”
季知意说：“是啊。”
苏泠月问：“为什么？”
季知意顺着她话：“没勾引成功，所以报复你。”
苏泠月：……
季知意说冷笑话。
还怪冷的。
但她还是笑出声，刚刚两人亲热劲消散，苏泠月说：“我去换衣服。”
她扭着腰回房间，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病人的样子，季知意放下心，等她换好衣服和鞋走出来，将高跟鞋妥善放好，扭头：“我今晚睡沙发吧？”
季知意：“不回去了？”
苏泠月说：“我想了下，回去我也睡不好，所以就不回去了。”
季知意问：“怎么睡不好了？”
苏泠月说：“会想你啊。”
季知意瞬间哑口。
苏泠月的情话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又随意自然，季知意有时候分不清她是真心话，还是和书上学来，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
苏泠月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或许在上头的时候，会说很多热情的话，有时候这些话会勾出她想要说出那段过去，但她又怕。
怕给苏泠月太大压力。
不知道的时候，总是最开心的，如果苏泠月知道自己那么多年的喜欢，还能随心所欲的抉择吗？
或许吵架的时候，会顾忌，会忍下情绪。
在不高兴的时候，会憋着。
季知意知道。
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苏泠月，她想苏泠月永远都是明亮的，吵架也能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不需要因为自己多年的喜欢被左右。
她想得到，完整的喜欢，而不是被情绪捆绑的感动。
哪怕最后苏泠月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甘之如饴。
季知意点头，顺着苏泠月的话：“这么想我吗？”
苏泠月点头，眉目明媚：“对啊。”
笑起来更清明。
季知意笑，低头说：“你去睡床上。”
苏泠月看着她：“你呢？”
季知意说：“沙发。”
苏泠月不乐意了。
自己睡沙发没事，一想到季知意睡沙发，就不痛快的很，她犹豫：“我们一起睡吧。”
季知意转头。
苏泠月说：“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季知意问她：“你确定？”
苏泠月：……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
我们会发生什么，你确定的语气问她？
不过真的和季知意发生什么。
她好像也乐意。
苏泠月说：“嗯，我确定。”
她如此落落大方，似做好一切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义无反顾的样子逗笑季知意，苏泠月见她笑绷紧神经，季知意只是说：“去睡吧。”
苏泠月说：“你不睡吗？”
季知意说：“我给张娴再打个电话。”
苏泠月哦一声。
她走到门口还看眼季知意，见她拿了手机准备给张娴打电话，就先回房了，季知意确实有事要和张娴交代，明天即将要掀起大风浪，对意林，对她，都是不小的冲击，所以她要提前安排好加工厂的事情，而这件事，只能交给张娴。
张娴听着她在电话那端认真语气，敛起懒散神色：“你要干嘛？”
季知意说：“我不干嘛，等我秀场回来，干妈应该也要回来了。”
张娴疑惑：“干妈？她不是说最近没空吗？”
季知意也是猜测，她说：“出事了她当然要回来。”
张娴瞬间坐直身体：“出什么事？意林？”
季知意没瞒着她：“意林不和宝顺合作。”
张娴啊一声。
她想几秒：“那这也不能怪你，苏启那边紧赶……”
季知意说：“是意林主动放弃。”
张娴闭嘴。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干妈要提前回来了。
张娴紧张兮兮：“你疯了？”
季知意还真没做过什么疯狂的事情，也没有做过违背姜雅意愿的事情，除了在苏启的事情上。
她两次瞒天过海，姜雅若是知道，肯定气疯了。
季知意说：“你注意加工厂那边，不要让干妈知道。”
张娴说：“好，那你怎么办？”
季知意说：“我还没事。”
说完这句话，她竟松口气，多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她说：“好了，早点休息。”
张娴咬牙。
她还能睡得着吗？
但她睡不着，季知意能睡得着。
她放下手机，回了房间，苏泠月一直没休息，也不是刻意等季知意，但听到门口有动静时，她神经跳了一下，转过头，季知意走进来，苏泠月问她：“电话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