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暗自翻了个白眼,所谓看病,前前后后不到三分钟,随后,她又拿了医保卡去付费拿药,这一来一去又用了半个小时。
季节交换,正是流感和脑梗高发期,吊针室里满满当当全是人,秦清认命地继续排队,光是交药拿叫号纸就用了二十来分钟,一头虚汗地坐到位子上,以她以前的经验,还要等大概二十来分钟才可能轮到她吊针,要真有急毛病大概人都死了。
正腹诽耳边听到隔座的两人在说话,“要老命了,排这么长的队,怎么这么多人,刚才那个女的和护士说,她发烧三十九度五有点站不住了,问护士能不能让她插一下队,人家护士直接一句话,这里全是三十九度的排队去。”
“现在都这样的,护士做得都怨死了,谁还管你。”
秦清很有感触地一叹,脑子里突地又想起老妈说过的话‘人总是要有一个依靠的,你现在还年轻不觉得,到老了一个人怎么办,你自己想想清楚大话谁都会说的,真到那时候了不是说说就行的。’再抬眼看看周围年纪稍大些的,身边大多都有小辈陪着,偶尔有一个落单的就显得格外的凄苦,自己将来会不会也是那样,心头一阵烦躁。
不再去看低头摆弄着手机,又过了十多分钟,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热空调人热得难受,秦清看了看四周,护士推着车在另一区忙,估计轮到自己还有些时间,她站了起来打算到护士台买个一次性杯子,倒点水。
才过去,排队的人群忽发出一阵惊呼,先都散开又围了过去,几名护士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昏过去了,作孽。”
“这女的就是前面说她发高烧,护士没让她插队,真的昏过去了。”
“好像没有人陪,就一个人真作孽。”
围着的人们议论着,“病人的家属在吗?”两个护士一边做急救处理,一边大声的叫。
秦清带着几分好奇凑了过去,昏倒的女子闭着眼,头发被虚汗粘在脸上,有些意外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正是她的邻居。
“有认识病人的吗?”护士又叫了一声。
秦清心中一动走了过去:“我认识她。”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面上带着责怪和不奈:“怎么也不看着点。”
“可能是高烧昏过去了,”护士长手在额头上一搭,“去拿个冰宝贴来。”一边嘱咐,一边又对秦清说道:“医生那里怎么说的,把她的医保卡和药给我看。”
散落的药和包已经有好心的人给捡起放在一处,秦清忙拿起递了过去。
小护士拿了药看了看:“医生说是什么病了吗?”又问了一声。
秦清愣了愣答道:“我不是和她一起过来的,我是她邻居,刚刚才看到她的。”
护士长又抬眼看了秦清一眼,目光在她手里拿着的包上停了停,不经意露出了一份怀疑,又给另一个护士递了个眼色。
秦清晓得她们在担心什么,这年头没什么盗亦有道,在医院里有的是小偷,专趁乱偷人家的救命钱。
“人醒了。”这时候小护士叫了一声。
“先扶她过去。”人虽然醒了,神智还有些不清一副虚脱无力的样子。
两个小护士过来,熟练地把人扶了起来,找了一个空位子给她坐下,又试图问她一些常规问题做些简单的检查。
“没事,人还好,就是发烧有些虚脱,最好有个人陪着。”小护士把情况告诉了护士长。
护士长回过头看了看拿着包老实跟在后头的秦清,说道:“你也是过来吊针的?把你的医保卡给我看看。”
秦清拿出医保卡,又把自己拿到的打针号给她看。
“跟我来。”护士长带着她走到了台子前,拿笔抄下了医保卡上面的身份证号和地址,然后把东西还给秦清,带着她走到了边上的空位前护士再次确认,秦清见邻居无力地看了自己一眼,又点了点头,完后护士长回过头道:“既然你们认识,那么我给你换个位子,你们坐一起,你过去等,一会儿先给你们吊。”
秦清点了点头,接过护士长给她的东西,除了自己的医保卡还有另一个人的,她看了看上面名字栏上写,安容。
“你还好吧。”走到了新坐位,那安容软软地坐在位子上,秦清坐到她身边低声问道,小护士原本是陪着的,见已经安排了人过来陪,交待了几句甩手走人继续忙她的。
安容又看了她一眼,再次无力地点了点头。
秦清见她仍是昏沉的样子凑近了些:“我叫秦清,住你家隔壁的,你还认识我吗?”
安容轻声嗯了一下。
“你别担心,我一会陪着你。”秦清给了她一个稍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