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看她这样一下就急了,她半点不嫌弃地查看了吐出来的东西,“你是哪里不舒服?”
安容边呕边喘着气,那些她刻意想忘记的画面一个个的在脑海里出现人开始轻轻发抖。
秦清见人都开始抖了,越发地着急了起来,“你到底哪儿不舒服呀?你别吓我呀,你应我一声呀,要不行,我就打120。”她试着想去扶安容,可那人竟像是软泥一样往下瘫。这情况不对,她伸手过去想摸她的胃,没想到才靠近就让安容一巴掌扇开了去。
秦清被打懵了她愣了一下重又过去扶人:“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呀,安,你别吓我呀。”
她叫得大声安容似是一下被人叫醒了一般,她低着头有些吃力的抬手摆了摆。
秦清见她有反应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抚着她的背:“好点没?怎么样?什么感觉?”
安容悄悄做着深呼吸马桶里的味道不好闻,她也不去管那些,好不容易心情平稳了那么一点点,她小声道:“我没事就突然有点反胃。”
秦清却不放心她柔声道:“你还想吐不?要不想吐咱们先站起来,”她去扶人这次顺利了许多。
安容站了起来头有点发晕嘴里全是怪味,她走到边上拧开水龙头捧了水漱口,随后再拿水扑到脸上。
秦清见水都溅到身上了,这人也不管不顾那架势像是要把头往冷水里冲似的忙伸手把她拉住,反手把挂着的毛巾取了下来递过去:“你先擦擦,衣服都湿了。”
安容接过了毛巾胡乱地擦了一擦,随后由秦清搀扶着走回到了房间。坐到床边上她两眼发直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秦清见她衣襟都湿了,这会儿才开春是最容易受凉感冒的时候忙去柜子取了衣服,折返回来见她还怔愣着,便伸了手直接去解衣扣:“来,先把衣服换……”她话没说完,安容已经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全然一副戒备的模样。
秦清看了她一眼,要到这会儿她还看不出不对劲,那她就真的是一个大傻子了,“先换上,你衣服湿了回头感冒,”见她不松手就把衣服递了过去:“那你自己换。”
安容朝她看了一眼,手缓缓松开接过了衣服随后低头换衣服。
秦清趁这个空档把事情前前后后仔细地想了一想,她想着安容突然不对劲的时候所发生的事,不过是自己看了那个新闻在那里破口大骂,想到这个她猛的一愣,她想到了安容跪在那里呕吐时的奇怪反应,再仔细看她那副半点碰不得的样子,脑子里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祈悦走前说的那句话,一个非常大胆而又可怕的猜想浮了上来,她觉得心口一阵发紧,有一股子气冒上来卡在了嗓子眼里,那种如梗在喉的感觉逼得她眼睛发涨。若真相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么对安容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安容的头一直低着是以没有看到眼前这人的神色变化,等她把衣服脱好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秦清已经爬上了床,她拉过了被子一把就将人拥到了怀里拿被子把她们裹在了一起,她也不讲话一手只按在了安容的胃上轻轻抚摸,一只手扣住了安容的手紧紧握着。
安容的人原本是冰冷发寒的,身体的肌肉都是僵着的,胃隐隐还有那么点恶心的感觉,可这会儿,她被人小心地抱着抚慰着,渐渐的她的人慢慢开始暖了起来。
秦清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她开不了口,不是因为好奇想问,而是因为有些话她怕一开口就被听出了情绪,而她更希望自己所猜的都是错的,是她想太多了也许怀里的这人只是一时的胃不舒服。
安容缓了好一会儿人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她侧过头看了看秦清。
秦清也感受到了怀里人的变化,她见她转头索性脸与她相贴:“胃舒服些了没?”
安容轻点了点头,她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秦清余光看到了这些,她装作不知抱着人摇了摇:“还说我胃不好呢,你看看你吐成什么样了,也要好好养才是。”说完她想了下问道:“你现在有年假不?”
安容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个,“有几天,你想要干嘛?”
“没什么,我突然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咱们要不要任性一下?嗯,我们就去黄山吧,我和你说过的,我们呢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然后一块看日出日落,再去爬天都峰,我和你讲讲我十九岁爬的故事。怎么样?好不好?”
安容听她这话人怔了下,她垂了眼嘴重又抿了起来。
秦清侧头在她脸上亲一亲,孩子气地说道:“陪我玩一次嘛,我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再说了现在黄山还没有到旺季,门票住宿也能便宜,嗯,咱们明天就去正好能赶上旺季前,怎么样?答应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