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永远都会带着笑容,哪怕是那天言兴存和三个男生恰好来找她,知道她劈腿的事实,她也是柔柔笑着说,“既然你们都接受不了,那我们就分手吧,真的很抱歉啊。”
言兴存每次想起她那样子,都会觉得心梗。
她现在这这副神态,却是言兴存从来没有见过的。
“祈安安,你有本事做那些事,现在却当哑巴?”
言兴存上前一步,逼得祈安安往后退到门上。
她攥紧身上的毯子,破罐子破摔一般靠着门,抬起下巴,望着他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他们随便猜的,我可以跟他们解释清楚。”
这话又茶又恶心人,言兴存也算是情绪极其稳定的人,这会儿被气得俊脸微微狰狞。
“祈安安。”他掐着她下巴,胸口微微起伏,喉咙里半晌也挤不出几个字。
她身上总笼罩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神圣感,如今那神圣感被打碎,他碰触着她微凉的下巴,目光不自觉地被那微张的唇吸引。
被她抿过的唇珠微微发红,湿润诱人。
可是从她嘴里出来的话,却冰冷刺耳。
真想、狠狠咬她一口。
这个念头一旦从少年的大脑中滋生,便如同野火一般疯狂燃烧起来。
他的目光变得炽热,冲动,他僵硬地压低自己的头颅——
“砰砰砰!”
祈安安背后的门却忽然被大力拍响!
她本来就靠着门,被这动静吓到,便飞快地往前扑,撞入言兴存的怀里。
她的身体柔软而娇小,还凉凉的。
言兴存喉咙一紧,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甚至是去安抚她。
就像刚才在马路边那样。
不过他的手最终只是悬在她背后,没碰触到她。
“言兴存,我知道你在,开门!”
隔着一扇铁门,外面传来的是季舆略显暴躁的声音。
如果说言兴存还能讲讲道理,那季舆就是典型的一根筋,脾气好的时候像个憨憨的大狗,一旦偏激起来,就是难驯的野狼。
季舆现在,就处于后面的状态。
他急切地想要得到祈安安的正面反馈,他的诉求也很简单——他不愿意和她分手,他只想让她和其他男生都断掉关系。
祈安安听到他的声音,更是头大。
此时已经是深夜,楼里并不怎么隔音。
这一层住的都是年迈的老人,睡眠都不太好,她怕季舆闹起来动静太大,所以她马上转身要开门。
言兴存咬着牙,死死扯着她的胳膊,嗓音阴恻恻地在她耳边响起,“祈安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是,我怕他吵到别人睡觉……”
祈安安一着急,就连忙解释。
于是她便听到门外的季舆冷声质问,“祈安安,你说我吵?”
祈安安:“我不是……”
言兴存面无表情地松开她的手。
祈安安这才默默将门打开。
季舆猛地推门。
祈安安差点被门撞上,还是言兴存眼疾手快,抓着她的肩膀往后拉——
于是门打开后,季舆看到的便是女生被少年拖到怀里的画面。
黑衣黑裤的高大少年,顶着利落的寸头,眉眼间透着几分凶悍,宛若黑面神一样杵在门口,此时他骤然沉下脸,周身气势也变得冷冽。
季舆的视线和言兴存撞上,电光火石间,陈旧狭小的客厅里便充满了硝烟味。
祈安安反应过来,连忙从言兴存身前挪开两步。
季舆瞥着她避嫌的动作,脸色稍微好转,他迈着长腿走进来,将门关上。
而言兴存的神情却在霎那间布满阴霾。
显然季舆刚才也淋过雨,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球鞋走过的地方都留下水痕。
他的目光锁定祈安安,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祈安安,你不是说不能带男生进门?”
祈安安回想,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她左右看一眼,“那你们……现在走?”
“……”
“……”
季舆冷哼一声,“你想得倒是美。”
他扯过她胳膊,眼神无比复杂,“祈安安,你到底想做什么?”
学校里关于言兴存的谣言,季舆自然也是听过的。
他做的事情,她凭什么安到言兴存身上?
她难道对言兴存,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祈安安微微沉吟,表面看着平静,实际上大脑已经疯狂地响起警钟。
她和季舆一直在同一个班级,而言兴存是后来才转来的。
季舆很好撩,祈安安只是制造机会跟他撑同一把伞,给他捡过两次篮球而已,他就单方面堕入爱河,爱她爱得一塌糊涂。
但他也的确是最难缠的。
包括言兴存在内的三个男朋友都默认答应分手后,季舆却在沉默一晚后变得十分偏激,天天纠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