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宋窈姿弯了弯唇,美艳的面孔经餍足后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蛊意。
“走吧。”
宋窈姿愣愣地“哦”了声,任由尤听半扶着走出了门外。
房门打开,那边的青粟和莺儿瞬间丢掉了手里的草编,拍拍裙摆小跑了过来。
“小姐!你终于出来了!”莺儿惊喜地道。
再待下去,她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去敲门。
莺儿仔细地观察着宋窈姿,见她似乎没有受伤,才将心放了回去。
宋窈姿的气色似乎还红润了些。
目光落在宋窈姿和尤听相贴的手臂上,这姿态透出自然而然的亲昵。
而且自家小姐的脸上,也看不见什么抗拒的神情。
莺儿疑惑地心想,难道小姐和顺安公主还真是一见如故的知音?
她想上前:“小姐,奴婢扶着您吧。”
被青粟飞来一个白眼:“没看见我们殿下都没松手吗?你急什么。”
尤听微微笑道:“我还有些话未和宋小姐说完,你们跟在身后就好。”
她同宋窈姿走在前面,青粟和莺儿落后几步跟着。
青粟得意地小声说:“看到了吧,我都说了我家殿下和你家小姐是好朋友啦!”
莺儿满脸困惑。
小姐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顺安公主走这般近的?
难道是上次入宫,顺安公主将自家小姐带去端阳殿休息那次吗?
不过几次见面下来,莺儿觉得,传说中的顺安公主,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
一点公主架子都没有。
自家小姐都不在乎,她一个婢女担心什么。
想通以后,莺儿释然地笑了笑:“青粟姐姐说得对。”
青粟高兴地仰了仰下巴,说:“我家殿下从来没有和哪家小姐关系这么好过,你们小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莺儿喃喃道:“我家小姐……好像也未曾和人这般亲近过。”
宋窈姿为人处事,知事懂礼,是京城中大家闺秀的标杆。
她似乎和谁的关系都不错,但又似乎没有一个真正的好友。
哪怕是和自幼相识的几位小姐,最亲密的举动,大约就是一起画画下棋。
像这样手贴着手的,除了顺安公主,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青粟点头,更加确信:“这就叫知音!”
莺儿似懂非懂地跟着点了下头。
尤听一直送宋窈姿到了马车处,才松开了手。
温热的感温骤然消失,宋窈姿一时之间竟然生出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直看到人坐上了马车,尤听才打算离开。
忽地,轻柔的女音隔着帘子响起:“殿下。”
宋窈姿咬了咬唇,“……下次,我们该如何见面?”
对她而言,能够说出这么一句话,已经算是实属不易。
尤听挑了挑眉。
她道:“宋小姐不必忧心,我总会来找你的。”
帘帐隔住了视线,车里车外的人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宋窈姿唇瓣微张,但半晌,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看着那道身影慢慢走远,亦跟着垂下了长睫。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要听见什么样的回答。
手指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后,宋窈姿终于开口,唤外面的莺儿:“走吧,回府。”
看着宋窈姿的马车先行离开瑶山后,尤听才对青粟道:“我们也回宫。”
赶在宫门落匙前,尤听重又回到了端阳殿。
短短一天,做了不少事。
纵使是她也觉得有些疲倦。
尤听挥挥手,吩咐青粟备水。
端阳殿里一共就没几个人,看着青粟跑去烧水的身影,尤听默默地想,以后得想办法给青粟加点工资。
她脱下外衫,打算换身轻便的亵衣再去沐浴。
指尖忽地顿了一下。
尤听将摸索到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个浅蓝色的荷包,绣着精致的兰草,隐约透着并不陌生的香味。
这不是她的东西。
失主是谁呼之欲出。
尤听回想了想,应该是那时收拾床榻的时候,不小心也一起装了回来。
指腹摩挲过柔软的布料,她望着那刺绣看了半天,最终将荷包装进了个带锁的小匣子里。
等下次见到宋窈姿的时候,再还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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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尤听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难得觉得神清气爽。
如果不是听见贺止戈进宫的消息,她的好心情应该能一直持续下去。
贺止戈这回入宫,是奉了宁景帝的诏。
不止贺止戈,他还叫了贺长思和贺廷。
青粟将打听得来的消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几位皇子都齐聚在御书房呢,听说三皇子和七皇子差点又打起来了。”
贺止戈和贺廷,打起来那太正常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俩从小就是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