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出于惯性往前倾,没戴稳的金丝眼镜掉了下来。
他用手臂撑在前排椅背稳住身形,“你想谋杀我?”
老许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回头,见老板发型不乱,帅气依旧,他松了一口气。
“不是的老板,不是我想谋杀你,是有人想谋杀你啊!”
谁知道前面的路口会突然蹿出来一辆车啊,不踩刹车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许英俊越想越觉得荒唐,京城谁不知道这是祁总的车?
谁见了祁总的车不是绕道而行?
当了祁总好几年的司机,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正面挑衅老板,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咦,刚才老板说什么来着?
放假?
为什么要给他放假,他做错了什么吗?
不明所以的打工人抹了一把冷汗。
这下真的有时间生二胎了。
祁宴神色冰冷,偏头看向外面,横在他正前方的黑色车也停了下来。
黑车后座漆黑的车窗缓缓落下,现出傅司郁那张矜傲沉郁的脸。
“老板,是傅总。”老许余惊未定地揉了揉眼睛确认,然后目光复杂地回头看了看老板。
整个京圈,敢这样明目张胆堵祁总车的,大概也只有那位黑道出身的傅氏掌权人了。
据他所知,祁家和傅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黑红两道互不相干,如今京城两大家族之所以会正面交战,全因一个女人。
这也太带感了吧。
许英俊想想就觉得激动,打工这么久,终于有了见证豪门恩怨的机会!
他从车窗探出一个头,深深地望了傅司郁一眼。
傅总的长相和老板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虽然也很帅,但总感觉他眉目间萦绕着一股阴郁之色,看起来隐忍又高傲,而且嘴唇薄,一看就是六亲不认的薄情之人。
从外貌这一点来看,老板略胜一筹!
祁宴隔着单向透视车窗膜看傅司郁,傅司郁对着他这边扬了扬手机。
很快,老许的手机响了。
大概他也猜出了是傅司郁的来电,犹豫地看向祁宴,祁宴发令:“接。”
手机开了旷音,传来的声音似笑非笑,挑衅意味极浓:“不好意思啊祁总,抢了你的道。”
祁宴冷着眼睛,缓缓吐字,声音透过电流传到对面——
“这个世界上,能抢走我东西的人,还没出生。”
傅司郁闻言额角一抽,表情变了变。
“祁总,与其针锋相对不如公平竞争?50亿我已经让财务退了回去,我们各凭本事公平竞争,看小晚最终选择谁。”
祁宴语调嘲讽:“想跟我公平竞争?你配吗?你早就输了。”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拥有几十年车龄的老司机许英俊会意,即刻操纵车子如疾风般猛地绕过前方的车,在马路上滑出一道漂亮的漂移。
轮胎擦过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后面的黑色库里南饱吃一波汽车尾气。
扬尘散去,傅司郁的司机赵成扭头问:“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傅司郁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不配,他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他是祁宴的手下败将。
现在的小晚,不肯再看他一眼。
他把他的小晚,弄丢了。
几秒后,赵成听到傅司郁无比坚决的声音。
“去影视城。”
后视镜中,他看见傅司郁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抚向照片中人的笑颜。
“小晚,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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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黑莲花传》剧组又恢复了忙碌的拍摄。
为了追上原定的进度,片场完完全全成了一个修罗炼狱,每天从早上九点拍到晚上十一二点,甚至是凌晨。
开饭的时候,聂导扒着盒饭鼓励晚晴。
“年轻人加油,接下来会更加辛苦,挺住!”
拍戏的日子忙碌而充实,但只要一空闲下来,就感觉有种若有若无的东西时不时牵绕她的神经。
祁宴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她,好像有什么很紧要的事情要处理,好像从港城回来那段经历就只是一段小插曲。
人家是做大生意的,忙得很呢!
某日深夜十一点,晚晴卸了妆后就朝自己的房车走去。
夜风刺骨,还下起了雪花,她将身上的羽绒服拢紧了些,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最近一直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上了房车。
因为收工太晚,罗茜已经在车里打起了瞌睡。
罗茜在国外就是金牌经纪人,带出过不少国际大明星,老公是国内知名的制片人,在圈内的人脉和资源很广,即使两人离婚了,可资源还是共享的。
在罗茜的规划下,晚晴如愿跟青石影业签了约。
正式签约那天,她还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