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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集团很忙,但祁宴其实还好,他所有工作都会在三个小时内完成,速度快而效率高,其余时候忙于健身、数银行余额、开会骂人、询问下属工作进度。
和……
等“我家宝贝”的来电。
今天有个约会。
此时,晚晴穿着一身黑色庄重大衣出现在京城的郊外。
那是一片静谧山林,一条小径蜿蜒而过,通向她父母的坟墓,一块简朴的墓碑矗立着,上面刻着她父母的名字和生卒日期。
顾向爵。
南锦屏。
她的父母本应在港城的土地里长眠,可港城顾家没人给他们立冢,这是她成年后给父母立的,地下没有骨灰,什么都没有。
晚晴撑着黑伞捧着花在坟前停下,静静地凝视着墓碑。
墓碑前已经有了一束菊花。
看得出来放花的人动作很轻柔,连花瓣上的露水都不曾惊动。
她蹲下来,把手上的花放到那束花旁边。
两束花,紧紧靠在一起。
一定是他……
祁宴。
黑伞给她扔掉了,她没说话,鼻子却越发红了,眼眶也越来越模糊,雪花片片纷纷扬扬,如同蓬松的棉絮,在空中撒下……
手机响了很久,她没有去接。
祁宴找到晚晴时,她正站在墓碑前,手里拿着一瓶白酒猛灌。
他缓慢走近,声音是又低又凉的清透:“晚晚?”
听到他的声音,她单薄的黑色身影骤然僵在原地,羸弱纤薄的肩膀,轻轻瑟缩了下。
她怔怔地转身,望进男人那双幽邃深的双眸。
浓烈的酒气冲上来,只觉得满喉灼痛,一直灼烧到眼眶和心腔。
她,不是孤枝无依。
她,也是有人疼爱的。
白雪覆盖了她一身,她哭得那样伤心,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她突然扑过来抱住他,滚烫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滴滴落下,打湿了他的衣领,几乎是灼烤着他的心肺,令他呼吸都几乎停顿。
风声雪声瞬间寂灭,天地间只有她的哭声在耳边回荡。
“祁宴,谢谢你。”
第92章 我喜欢你很久了
“祁宴。”她喊。
她哭得很凶,祁宴将人揉进怀里,用手抚摸她的发丝,像哄小孩那样。
“嗯,我在。”
“祁宴。”她又喊。
一双没有神采的水眸,剔透的泪珠大颗大颗从眼尾溢出,睫毛都被润得湿漉漉。
祁宴松开手,捧住她的脸,温热的指腹蹭过她脸颊,拨开她湿漉漉乱成一团的刘海,低下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晚晚,我在。”
晚晴任由他亲吻,他们亲过不少,但从来没有哪个吻像现在这般温柔,她双目没有聚焦地望着雪茫茫的大地,然后颤抖着伸出手掌,接过一片即将坠落在他肩头的雪花。
她捂着雪花,睁着一双泪水浸透了彻底的眸子,眼瞳逐渐聚焦,半晌才很慢地眨了下。
“祁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想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而这一切,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向她透露过。
他知道她的秘密,他知道她和顾家人的纠葛,他知道她在港城生活过,他知道她的伤疤,他连这个隐秘的墓碑都知道……他知道她的一切。
可她对他,一无所知。
她需要一个答案。
他究竟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晚晚。”他垂着眸子,眼尾有些微红,再次把她拥入怀里。
男人仿佛透着压抑的嗓音缓慢响起,仅仅是短暂的两个音节,却如同穿越了十年的光阴。
“晚晚,你那天说得对——”
他吻上她的唇角,握住她垂落在身侧的纤手,让她的柔软手心贴向他的心脏位置。
“早就想图谋不轨的人,是我。”
晚晴先是愣了秒,手心抵着的心脏部位感知到越发紊乱的跳动。
他心跳得很快。
她感受着他的心跳,张了张嘴唇,半晌才溢出来句:“你喜欢我?”
她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尾音也透露着不确定,听起来像感冒一样,祁宴把自己的大衣扣子解开,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俯身在她颈边低语:
“宝贝,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我喜欢你,就你不知道。”
他牵住她那只捧着雪花的小手,修长的手指和她十指紧紧相扣,柔软的雪花在炙热的掌心里消散。
思念是一场大雪,每一片雪花都是你。
“宝贝,我很后悔没有早点来到你身边。”
晚晴被他一句又一句的情话给搞得莫名脑子一混,回想起在游艇上他的纵容,她抽了抽鼻子问:
“你,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