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闻虚心接受:“乔老师教训的是。”
“不过……”
乔言不知道梁柏闻是怎么仅靠一只手脱下手套的,等他被迫钳着下巴仰头,感受到的就是指腹略显粗粝的触感。
而后被人带着往前踉跄两步,一切水到渠成,他最终是跨坐在对方腿上的。
护着腰,隔着薄薄的衣料,梁柏闻切切实实了解到“骨瘦如柴”这一成语的释义,趁机捏了两下,他垂眸说:“方才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说法?”
早在乔言依然处于惊讶时,秀丽的五官早已失守,双唇赋予的热度高过他原本的体温,火上炙烤地灼烧。
水汽氤氲,乔言唯一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就是紧紧攥着梁柏闻肩膀处的衣服布料。
轻颤的眼睫像是在诉说着无法绽露的情绪。
交缠的欲.望于空隙中蔓延,好似只一点星火就能燎原。
好在梁柏闻并非蛮横无理,只管长驱直入掠夺仅剩的那点空气,掠夺城池的凌厉骁骑仁慈地放过他两秒。
战线过长,得到弥足珍贵喘息的机会,乔言恍神一息,紧接着余光撇了眼六一,抽空从嘴边挤出一句:“它俩……”
梁柏闻含笑,掌心扫过他圆睁睁的大眼,给人一个中肯的建议:“闭眼。”
睫毛痒痒的,心田更甚。
视觉被阻碍,其他四感便尤为真实。
一个字,硌。
两个字,好硌。
察觉到腿间异样,乔言耳尖红得即将滴血:“……”
不太对劲。
这个发展不太对劲啊!
二饼被隔离在外,只能透过玻璃移门探头朝里看,怆地呼天的嚎叫不知道的还以为里边在进行什么腥风血雨。
无暇顾及,晕晕乎乎间,乔言适时想:撩拨过火,不好受的是自己啊。
花洒仍淅淅沥沥泼洒着水,水声噼里啪啦,掩盖二人的“罪行”。
浴室一团乱。
因为没再继续给六一冲水,也并没冲洗干净残余的沫渣,它对二人半途当甩手掌柜的行为异常不满,具体表现为——
尾巴一甩,身子一抖,浇了二人一身水。
温存被打断,乔言/梁柏闻:“……”
裤腿全湿透了,衣服上像是泼墨艺术,挺有风格,对比乔言,梁柏闻也没比他好多少,脸颊、额间、发梢都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
眸光跟随着发梢欲掉不掉的水渍,一路顺着下颚滑过颈间,再路过喉结没入领口以下的隐秘……
乔言蓦地一滞,抬眼,惊觉梁柏闻看向他的墨色瞳仁里嗪着柔。
好大一声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你去……洗澡。”视线触及,乔言燥着一张脸轻咳两声,心虚地转移视线,旋即又是一顿,两手推搡着从他怀里挣脱。
再这样下去,他也快撑不住了!
病急乱投医地胡乱扭动,忽而,乔言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同居,现在是不可能同居的!
他在心底苦笑,一定会被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呜呜!
作为正常男性,梁柏闻无法控制心动嘉宾在视野范围内,却还能克制收敛地摒弃一切不纯情想法。
那是圣人,他不是。
对方光是一个眼神就犹如砒.霜毒药,明明知道下场但依然不由自主一饮而尽,甘之如饴。
在梁柏闻看来正常非凡的一件事,此刻倒是遭到乔言的驱逐。
也是,有人面皮薄,他得慢些。
“二饼就交给我吧,你、你快出去。”
梁柏闻觑二饼一眼:“确定吗?”
乔言叉腰:“瞧不起谁呢。”
“没有,”梁柏闻淡笑看他:“但是我想你或许需要一个帮手,比如替你制服它。”
乔言努努嘴,戴上手套后说:“我自己可以。”
梁柏闻并不接着坚持,神色自然,似乎笑了一下:“好。”
最外层的漆门一开一合,等听不到脚步声,乔言这才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继而给六一清洗干净。
又是搓揉又是按摩,它倒像是大爷一般,享受。
浴室里没有时钟,他也没带手机,所以乔言自然不知道,梁老板这一去去了多长时间,总之给六一包裹上毛巾让他在一旁烘干等候的时候,人还没进来。
“算了。来,二饼,哥哥……”乔言蹙地卡壳,自称哥哥有点怪怪的。
梁柏闻算是亲爸,那他应该是……爹地?总不能是妈咪。
“爹地给你洗香香!”好像挺顺口的。
先前六一躬先士卒,眼下二饼显得并不抗拒,傻乎乎地还以为乔言是准备跟他玩水上游戏。
然等移门一推,内外严丝合缝之后,二饼才意识到这就是一场骗局。
很显然,进了牢笼还想跑?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