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出国仓促,许少霆只放出消息说找到了丢失多年的儿子,其余消息一概封锁,很多人甚至不明白,当年许熠祯明明是病死在医院,怎么会变成失踪。
酒会定在一个周后,许熠祯刚把行李送回公寓就被许少霆一通电话叫回家,忙着为酒会做准备。
写邀请函的时候,许熠祯想了一整天,给林霂深也写了一张,打算亲自送去林氏总部。
林霂深肯定不会来,也不合适来,但总要找机会在他面前刷点儿存在感,不然下次见面他还是会装作不认识。
望着邀请函上林霂深三个字,许熠祯轻轻弹了一下,“林霂深,希望你没喜欢上别人。”
邀请函送到林氏,林霂深正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上郑函发来的资料暗自发怒,手里的文件揉成一团也不解恨。
跟仁济合作的事原本谈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采购目录敲定,严颂却忽然去了国外,问言司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林霂深总觉得这事不寻常,让郑函去查,查了大半个月才有结果。
严颂是被支去国外的,一个老朋友打电话给他说病了,他赶着去探望。结果郑函一查,这个老朋友根本没病,他私底下和许少霆关系密切,这几年在国外也参与了言安若的治疗。
至于这事到底是许少霆还是许熠祯做的,就无从得知了。
正气着,秘书拿着邀请函敲门进来放在林霂深面前,“林总,这是刚刚有人送到前台的。来人说和您是故交,让一定送到您手上。”
邀请函用一个纯白色的信封装着,信封上没有任何信息。
林霂深好奇自己哪个故交会发这种邀请函,接过来拆开信封一看,险些背过气去。
——诚邀林霂深先生参加风行集团股东集会。
下面是地点和时间,以及邀请人落款。
许熠祯三个大字规规整整,林霂深看完把邀请函拍在桌上,连吸两口气才缓过来,问秘书,“送邀请函来的人长什么?”
“前台说是个挺帅的男的,个很高。”
许熠祯亲自送来的。
林霂深拨通前台的电话,一问人已经走了。
敢亲自来不敢逗留,算什么!
先是阻止和仁济的合作,又送张莫名其妙的邀请函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几年许少霆隔三差五找林氏麻烦,当年的事,以及几十年前的旧事,这些都还没一一算账,许熠祯倒是自己找上门了。
本来想装作不认识,非得找事儿。
林霂深再次看了眼时间把邀请函扔进垃圾桶,和秘书说:“去帮我买个东西。”
风行集团大大小小几十个股东,加上家眷和托关系来参加的人,往年需要两个宴会厅才容得下。今年许少霆给言安若没有退圈时的朋友以及许家的亲朋都发了邀请函,又加了两个宴会厅才勉强容下。
四个宴会厅相连,许少霆带着许熠祯走进大厅,里面浩浩荡荡挤满了人,比结婚还热闹。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目光迥异,无一不在打自己的小算盘。许熠祯垂了下眼眸,嘴角挂上得体的微笑跟在许少霆后面。
一个看样子和许少霆很熟的人先迎上来,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许熠祯,皮笑肉不笑说:“这就是熠祯?”
“正是犬子。”许少霆客气道:“当年因故走失,几年前刚找回来,一直在国外。”
“原来传言是假的。”来人笑了笑,“我就说怎么会忽然生病。”
“他是许家长子,未来的继承人,要是放出消息说丢了,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岂不是危险,只好对外说病死了。”
许少霆刚说完,许弈城也挽着言安若从外面进来,许熠祯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回去接,和许弈城一左一右挽着言安若穿过人群朝着她的朋友走去。
言安若的朋友很快围了上来,许熠祯一直跟在身边,轻声回答他们的问题。
许少霆的话很快会传遍宴会厅,不需要他郑重其事上台去宣布,这就是他今晚的目的。
陪言安若见完朋友,许熠祯又跟着许少霆见了各大股东,接近十点才算是得以脱身,去外面小花园透气。
这种场合,学了七年,许熠祯还是觉得难以应付。
在鱼池边站了没多久,许弈城也跟了出来,站在许熠祯旁边趴在栏杆上往池子里看,“万人瞩目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许熠祯说:“抢了你的风头不开心?”
“我有什么风头可抢,以前在酒会上也没人正眼看我。”
“那你就努力让人正眼看你,跟我说没用。我说了我不会接手风行,暂时去任职只是不想刺激妈。”
许弈城撇嘴,“当年还接受不了,现在一口一个妈叫得真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