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诚旁边的男生见状,赶紧用手肘戳戳刘诚,“哎,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看什么看,收拾你的书去,是兄弟就要在背后默默支持。”刘诚说。
“可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
“被拒绝了就是她白忆晴有眼无珠,咱几个还不了解阿潻吗,这种感情史匮乏,平常都不说喜欢的人,真要承认了喜欢那就是铁定认认真真的,告白也是不想他留遗憾。”
“也是。”
*
祝云潻来到一班门口时,心想不愧是重点班级,都到了晚自习下课回寝的点了,大部分的人还八风不动地坐在里面奋笔疾书,只有寥寥几人收拾书本打算离开。
刘晓坐得离门口近,抬头就看到了走廊上的身影,祝云潻和刘诚关系好,还去刘家做客过,刘晓当然也认识他,“祝云潻?你来找谁吗?”
祝云潻顿了会儿,说没有。
十几分钟后,一班的人终于陆陆续续地整理东西离开,祝云潻等到沈观走出教室后,伸手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校服袖口。
“一起回吗?”
沈观稍显意外,不过还是应了声好。
回寝室的路上除了虫鸣声异常安静,祝云潻特意挑了条人少的路走,两人沿着鹅卵石路走了一段,沈观余光忽然注视到祝云潻站住了脚步,他也跟着停下来转身,正要问什么,就见祝云潻扯住他的袖子,接着把什么东西递到了他的手上。
接着昏暗的路灯,沈观看到那是一份信,信封的封口是玫瑰扣,纸皮摸在手里沙沙的手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情书,”祝云潻先入为主道:“给你的情书,我写的。”
“……”沈观指尖一僵。
似乎周围的气温都随着他这一声的落下而升高,沈观指尖压了压信纸封面,心里泛起的燥意伴随着心跳的清晰加速,像是一瞬间被夏日的热浪给席卷了,又像是兜头撞了满襟的花丛,小石路的僻静和清凉都感受不到了。
祝云潻摸不清他的反应,他抓了抓后脑,原是打算告诉沈观这封情书是赌注失败的结果,但也许是自己也被这异样的气氛给感染了,最后只是说:“给个面子收下吧,不求你答应,我知道你要好好学习,就做个朋友也行。”
“……”
一路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
那晚回到宿舍后,祝云潻站在阳台吹了许久的风,他撑着额头,清醒下来后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无比荒谬,从刘诚几个说他喜欢沈观开始,到被迫告白却没解释清楚,简直成了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当时他说完那番话,沈观仍旧在原地微微僵立着,好半晌才道了声好。
室友端着洗脸盆推开落地窗时,被站在阳台的祝云潻吓了一跳,他扶了下眼镜,“云,云潻?不去休息吗?”
“嗯。”祝云潻转身回床铺。
隔天早上祝云潻来到教室,刘诚又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怎么样?情书给出去了吗?”
“给了。”祝云潻懒洋洋地翻出早读要用的书。
刘诚和旁边的男生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祝云潻说话的兴致不高,他们默契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刘诚上前一把勾住祝云潻脖子,“中午请你吃好吃的,二中那几个
菜鸡又来约球,吃好了下午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好啊。”
情书的事情过去没几天,出于某种尴尬的情绪,祝云潻没再去找过沈观教球,刘诚见他忽然不再往一班跑,更加笃信表白失败的事情,也更加闭紧嘴不多话了。
但没两天过后,五班和一班在下午撞上同一节体育课,后半节是自由活动时间,两个班的体育老师让学生自己去借器材活动。
整个器材室的东西几乎多多少少都有借一些,篮球最多,其余还有象棋五子棋一类的,因为东西又多又杂乱,不免混在了一起,两个班级在下课铃响后归还,看管人员在清点时发现篮球少了一只。
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女子严厉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盯着祝云潻:“是不是你们五班少了一只?”
祝云潻心想怎么他就这么倒霉地来还器材,他耸肩,“老师,这节上体育课的又不止我们五班,他们一班也借了十几只篮球,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少了一只?”
中年女子扒拉几下装着篮球的推筐,嘴里开始念念叨叨:“都提醒了让你们借器材两个班级不要混在一起,我这表上登记着你们一个班借了多少只,他们一班的同学乖得很嘞,每次都清点了还我这里,怎么看都是你们五班的同学皮……”
祝云潻抱臂轻哼,“怎么还班级歧视呢,就因为他们是重点班的好学生?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