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个妈妈在撒谎。
“就算知道真的有人虐狗又怎么样?”钟煦呈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目前没有相关的法律给这些人判刑,而且那对母子又诸多隐瞒,如果身为主人都不能承担起保护的责任,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更少了。”
程文学听完心情也有些沉重,拎着药剂发了会呆,才勉强打起精神安慰他:“试试吧,也许那个小男孩就是缺口。”
“小孩子没大人那么能藏事,可能你多旁敲侧击打探几句,他就会告诉你。”
钟煦呈被他的话提醒了,点点头,吩咐负责接待的护士多发几条信息叮嘱那对母子一定要按时带小狗回来复诊。
结束完上午的工作,钟煦呈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他爸妈去年都退休了,老两口平时没事就会出去旅旅游,或者去他大哥那里帮忙带孩子。
他爸退休前是个人民教师,教书教了四十多年,学生群体遍布小学初中高中各个年龄阶段。
他妈妈是宠物心理治疗师,退休以后偶尔会在网上给网友科普一些动物行为学和心理学知识,但很懒,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更新一次,钟煦呈上一次看还是两个月前。
电话打回去的时候老两口正准备吃饭,接电话的是他妈妈:“喂?”
“妈——”
钟煦呈刚喊了一声妈,就听到他妈声音远了些喊他爸:“老钟,快来!你失散多年的二儿子打电话回来了!”
钟煦呈:“......”
“什么啊?”
钟誉民放下碗筷走过去,从妻子手里接过电话,清了清嗓子开口:“你好,请问是哪位?”
钟煦呈喊他:“爸。”
钟誉民回道:“不好意思,不买保健品,也不买保险,家里没钱,你骗别人去吧。”
钟煦呈:“......”
钟煦呈还没来得及张嘴,钟誉民忽然问他:“你多大了?”
钟煦呈迟疑地回答:“......快二十九。”
“哟,不年轻了啊,”钟誉民握着话筒坐下,起了个范儿,语重心长地教育:“诈骗都是吃青春饭的,你这个年纪,不好混吧,嗓音听上去也还行,有没有考虑过转行?做做陪聊之类的,不过是正经陪聊,不能装女人骗钱。”
“你要是有兴趣,我让我老伴教你在网上开个账号,虽然没干诈骗来钱快,但起码赚的都是干净钱,你也不想你孩子有个蹲局子的爸爸吧?诶,你结婚了没,有孩子吗?”
钟老师将心比心教育人的时候共情能力非常强,钟煦呈起初听得认真,结果越听越不对劲,忍不住嘴角抽搐打断他:“爸.......”
钟誉民嘿嘿笑了两声,被老婆一巴掌拍了一下胳膊:“正经儿点,你儿子电话。”
“知道,”钟誉民自以为说得很小声:“我逗逗他,你别打岔。”
钟煦呈:“......”
无奈地捏了捏鼻梁,钟煦呈道:“爸,我有正事儿要和你说。”
“你说呗,”知道自己暴露了,钟誉民笑意淡下来,声音也变回了平时的沉稳和温和:“这回又有什么指示啊?”
钟煦呈其实很少打电话回家,不是因为跟父母感情不好,或者父子之间有什么难以调和的矛盾。
而是因为觉得他爸妈对他太过纵容和溺爱,有时候甚至让他喘不过气,觉得非常惭愧。
“今年过年我想回家。”
钟煦呈一只手搭在键盘上,说话的时候无意识地敲了几个按键,用来缓解过于紧张的情绪。
那头的钟誉民沉默了半晌,听不出开心还是生气,只淡声说:“回呗,你妈哪年没把你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是你自己总说忙,回不来。”
察觉到他话语里的抱怨和无奈,钟煦呈霎时眼眶发热,就跟吃了记无形的软刀子似的,一时哽得说不出话。
钟誉民还在说:“每年都让我老婆白忙活一场,她刚刚听到你说要回家过年了,现在正乐得满屋子乱转,你要是不回,我真的会找人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钟煦呈哑着嗓子应话,把敲的那几个字逐一删除。
调整好情绪后,他问起了另一件事情:“爸,之前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那户人搬走了吗?”
“就那个,单亲爸爸带着女儿,我初二暑假的时候还抱过那个小女孩回家,我妈说她就住在隔壁,让我把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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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醉汉
“不是小姑娘吧?”
钟誉民疑惑地跟妻子对视了一眼,“你那时候抱回来的不是个小男孩儿么?你说在水库里救上来的,你妈还帮他洗澡,我记得你妈说他有小叽叽啊。”
钟妈妈在一旁出言附和:“是男孩子,留长头发比小姑娘还漂亮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