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基佬紫瞬间脸色大变骂了句卧槽,火烧屁股似的弹起离钟煦呈几步远。
庭钺抱臂站在两人身后,高大颀长的身影挡住了酒吧外泻的绚烂光线,精致立体的五官几乎隐匿在昏暗里,表情似笑非笑,殷红的唇角抿起一点弧度,表情看上去森然又危险。
“屮!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的中文名字。”
基佬紫恼怒地骂了一句,对上庭钺阴森可怖的眼神,他嘴唇抖了抖,没几秒就忍不住哭丧着脸求饶:“钺哥,我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要知道了我肯定躲他远远的,我不是故意的......”
后边排队的人还在等着检票,听见动静,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前瞧。
钟煦呈不想被围观,揣着兜侧身进门,同时跟堵在门口和基佬紫大眼盯小眼的庭钺说了一句:“进去吧,别闹事。”
庭钺垂下浓密的睫毛看了钟煦呈一眼,听话地收起不悦的情绪。
他抬手轻拍着基佬紫的脸,笑得露出一口森森白牙:“Disen,这次算你走运。”
基佬紫被他过分灿烂的笑容吓得脸都白了,恨不得穿回几分钟前拍死对钟煦呈勾勾搭搭的自己。
演出还没开始,舞台前方的卡座却早早坐满了人。
扑面而来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夹杂着男男女女恣意放纵的嬉笑声。
有穿着性感的男女在舞池里扭腰摆胯贴身热舞,引得四周围观的人又是拍掌又是吹口哨。
钟煦呈一踏进去,就感受到了今晚格外热闹躁动的氛围。
他的视线穿过喧喧嚷嚷的人群,搜寻着林丛盛等人的身影。
找到后正打算过去,耳边就响起了庭钺略带委屈的声音:“师兄怎么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还没迈出去的脚步顿在原地,钟煦呈侧过头,撩起的眼睫被头顶落下的灯光照得微微笼光,显得一双颜色清透的眼眸潋滟又勾人。
“你不是看见我了吗?”
早在基佬紫用手电筒照他的时候,钟煦呈就注意到了站在门边的庭钺。
尽管那个角落光线昏暗,但庭钺的身形高大扎眼,一双眼眸黑得发亮,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也跟透出来的光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想不看见都难。
听出钟煦呈话语里的揶揄,庭钺喉结微动,心脏就跟被一只肉垫软软的小猫挠了似的,又痒又高兴。
他忍不住伸手拽过钟煦呈清瘦的手腕把人拉近自己,弯下腰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把软热的吻印在他修长冷白的脖颈上:“你是因为看见我了,才故意没阻拦李炳仁的骚扰,是不是?”
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雀跃。
看见庭钺变脸比变天还快小狗一样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钟煦呈有些好笑,握着他的小臂把两人距离拉开了些,说:“你不用去做准备吗?”
“不用。”
像是有些不满他的远离,庭钺抬起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食指和拇指虚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眼睛亮亮地问:“想不想去后台看看?”
钟煦呈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庭钺一副拿出好玩玩具要跟他分享的小孩语气让他没法说出半个不字,只好微笑着点了下头,“好啊。”
形骸的后台是个装修得很有艺术感的小型休息室,中间放着长长拼接而成的花艺茶桌,两旁是做工精致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往里走一字排开有很多个小房间。
庭钺带着钟煦呈推开了倒数第二间的房门,里头坐着的两男一女正在聊天,听到声音朝他们看来。
其中一个扎着脏辫摇滚歌手打扮的男人率先回神,站起来跟庭钺说:“vocal,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去哪儿了呢。”
他注意到庭钺身旁的钟煦呈,声音顿了一下,大方又热情扬起下巴打招呼:“嗨,我是万昊维。”
剩下的一男一女也笑着站起来朝钟煦呈挥了挥手。
钟煦呈认出他们分别是AD乐队的吉他手guitar,贝斯手base以及女鼓手drum。
万昊维正在跟他们商量要改动舞台的一些布置,正好庭钺来了,就问问他的意见:“等会儿你solo结尾的时候,要不要在边上铺些玫瑰花,正好花店今天送多了。”
女鼓手玩着鼓棒附和:“我觉得你可以考虑,有花会浪漫些。”
她说着目光转到钟煦呈身上,歪了下头突然问:“帅哥,你喜欢玫瑰花吗?”
钟煦呈不是女人,自然不怎么喜欢花,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浅笑着回了一句:“还可以。”
女鼓手便不再看他,抓着鼓棒有些得意地把目光投向庭钺:“你看,我就说男人也是喜欢花的吧。”
庭钺笑了笑没说话。
钟煦呈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因为没兴趣,就安静地听着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