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起床十分困难，她穿着白色的长羽绒服，背着双肩包往学校门口走的路上，还在打着哈欠。
刚刚出来的有些急，忘了戴上围巾，冷风不住的往她脖子里面钻，她抬起右手，把羽绒服拉链又往上拉了拉。
脚下偶尔会踩到已经枯黄的杂草，早上七点过的寒冬，四处都挂满了霜，鞋子下面是枯草被霜覆盖住发出的“嚓嚓”声响。
她快走到校门口时，手机在衣服兜内不停的振动，拿出来看是沈又山：“怎么了？”
“你到哪里了？不是说我陪你去校门口吗？”他像是在走路，声音有些急。
赵琳艺看了看手机，7点18分。
“说得像是你要陪我去考场似的，校门口我是找不到路还是怎么？”她停下了脚步，站在橙黄色的路灯下面往回看。
“那你问问你们教练，能不能把你男朋友带上。”
“我说什么？我男朋友也想考驾照，提前来感受一下氛围？”
“你男朋友可是老司机，你可以说…离了男朋友，你会紧张，所以带我去给你加油打气。”
赵琳艺看着远远的一个男孩跑过来，她挂断电话把双手放进衣服兜里，脚下是一双运动鞋，为了感受刹车和离合，教练不准他们穿雪地靴，说只能穿轻便的运动鞋。
现在才站了两分钟，脚像是进了冰箱。
“围巾呢？”沈又山在距离她五米远的地方停下，看着她把脖子往羽绒服内缩。
“忘了带了，今天怎么这么冷。”她靠近沈又山，伸出的右手赶紧放进他的衣服口袋里。
沈又山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握住后不满意的问：“手套也不戴？现在估计只有0度，你不怕冻了啊？”
“我怕啊，这不是你来了。”她看着沈又山的样子怪可爱的，明明就宿舍到校门口的距离，她昨晚已经说过不用送，可沈又山还是非要来，像个小孩。
“所以你带我走吧？”沈又山笑得眯起了眼睛。
“等我把驾照拿了再带你走，开着车还能走得快一些。”赵琳艺挣脱开他的手后，又在口袋里跟他十指紧扣。
两人在学校门口的早餐店内，买了豆浆和烧卖，赵琳艺看着时间，还差几分钟到七点半，教练刚刚打电话说要晚五分钟到，大概7点35。
考场在蓉城的一个郊县，据教练说这个考场是上个月才新开的，比较容易考过，赵琳艺半信半疑，这考试还不看技术看考场的新旧了？
“你吃这么快干嘛？”沈又山看她一个烧卖三口就没了，嘴里还没咽下去就在喝豆浆。
“总不能在车上吃吧，味道那么大。”她两手捧着豆浆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刚刚倒出来的豆浆十分烫，不太好入口。
“你这有什么味道？”沈又山想起她刚刚挑早餐的样子，明明故意选了没什么气味的东西。
“这你就错了。”赵琳艺说着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然后放下双肩背包，拿了纸巾出来擦嘴巴，擦完后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才接着说：“就像大家吃水煮蛋一样，明明自己觉得挺好吃，没什么味道吧，可旁边稍微离得近些的人，都能闻到一股鸡屎味。”
她讲的十分详细。
沈又山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这形容真够可以。”
“不是形容，我是阐述事实。”赵琳艺向他眨眨眼睛，拿过刚刚的豆浆继续喝。
教练的车7点35分准时停在校门口。
“随时跟我保持联系。”沈又山牵着她的手走到教练车的后座，拉开车门后才放开她的手，赵琳艺坐进去后，他又跟驾驶位的教练打招呼。
“这小伙子很帅嘛。”教练启动了车子，看着后视镜里，不远处的男孩埋头在拿着手机打字。
“还行还行。”赵琳艺敷衍的笑了笑，盯着手机看，那个被称“很帅”的小伙子，做事可一点也不帅气，他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那个男的为什么不坐副驾驶？”
“明明应该你们两个女孩坐后面的。”
“他有没有一点分寸感？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吗。”
赵琳艺抿了抿嘴，也不好意思看右边的男孩，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大早，沈又山要来送她这么一段路。
前天跟着教练出去开了大半天的车，她跟往常一样在校门口下车，走了几步后，后面有人喊她，她转身回头，是跟她一起练车的男孩子。
“你的暖手袋忘了拿。”男孩把灰色的暖手袋递给她后，摇了摇手机说：“记得发我链接。”
“谢谢。”赵琳艺左手抱着暖手袋，右手摸出手机找链接，他要的是蓉城这边一个餐饮店，说是班上同学聚餐找地方找了很久也没合适的，这家店赵琳艺他们班去过，性价比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