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对，都是好几十岁的人了。”
“可是我自己觉得不太在意的事，老是听见别人在后面议论，这就很烦。”前面是红灯，赵琳艺踩了刹车，车慢慢停下了，她转头看旁边的人。
阿姨脸上有些尴尬，跟赵琳艺对视了一眼后，赶紧把目光又瞧向前方：“小镇上的人，是这样子的，喜欢八卦一下，但也没什么坏心思。”
“有没有坏心思我不知道。”赵琳艺双手扶着方向盘，左手食指戴着一个银色的装饰戒指，现在正在一下一下的敲着方向盘，她继续说：“但是我觉得吧，有什么好奇的，直接去问当事人比较好，比如我妈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爸离婚，这件事应该去问我妈，我爸现在在做什么，应该直接去问我爸爸。”
“是是…”
“就像阿姨你一样，有什么事，刚刚那样直接我问，我也好告诉你，背后议论人家，这习惯可不好。”赵琳艺看了一眼后视镜后，放了刹车，开始慢慢踩油门。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你别太在意啊，琳艺。”再怎么傻的人，也知道赵琳艺这话的意思了，阿姨有些慌：“阿姨不对的地方，我给你道歉。”
“严重了阿姨，我说的是那些背后乱讲话的人，我这人性格也不太好，吃不了亏。”赵琳艺说完，还转头朝旁边副驾驶的人笑了笑。
赵琳艺在云凌镇的家，是镇上十来年前的安置小区，小区没有物业费，久了各种管理都不到位，原本白色的外墙涂料已经开始掉颜色。
这里的门卫和打扫卫生的阿姨，都是村委会支付工资，他们基本上也都是本地人。
跟门卫大叔打了招呼后，赵琳艺转动方向盘往右边开，车行驶了几十米后，她找到一个空车位，顺利的倒车入库。
到楼下她才想起给爸爸赵军打电话，她没有这边的钥匙，以前有一串，后来搬去城里面，也没带走。
“爸爸，你在家吗？”电话接通后，她站在花台边问。
“我在家，你回来了吗？吃过饭没有，到哪里了。”赵军的声音有些大，他好像正在炒菜，那边有锅铲的声音。
“我在楼下了，马上上来。”赵琳艺挂了电话，又去车子后备箱拿出刚刚在镇上买的水果和牛奶。
以前打电话，都是问：“爸爸，我妈呢？”
以前回家，总是大包小包的从家里带走。
她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东西，现在这样子，倒像是去走亲戚了。
赵琳艺家在五楼，没有电梯，她提到三楼的时候，便没有力气了，牛奶盒子外的那两根细绳子，勒得她手掌有些发红，她正准备换一只手来拎，楼上“咚咚咚”有人往下走。
“家里有吃的，不用买这些。”赵军穿着蓝色的凉拖鞋，见了赵琳艺，两步台阶并作一步，跑下来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刚刚路过超市买的，我怕家里没有，那我等下提走好了。”赵琳艺两手一下就变空了，只剩下一串车钥匙还捏在手里。
她跟着赵军慢慢上楼：“你吃饭了吗？爸爸。”
“我热一热中午的菜，准备将就着吃，你想吃什么？我去买。”赵军提着手里的东西，到了四楼转弯的地方，回头问。
“别买了，煮个煎蛋面吧？我想吃你做的煎蛋面了。”赵琳艺从小到大没怎么吃过美食，她的爸妈都不是做饭的高手，一直以来对于吃的，都是秉承着吃饱了就行的态度。
赵军开门后，把手上的东西放在电视柜旁边。
这套房子买得便宜，是个顶楼的套二，地板和家具被之前的主人保存的很好，赵琳艺他们住进来后也就没有再换。
“你下次要回来，提前给爸爸打电话，我可以去买菜做点好吃的，不要像今天一样，到了楼下才跟我说。”赵军系着围裙往厨房走，说着话的时候，把锅内的菜往盘子里倒。
“今天临时决定的，我回下房间。”赵琳艺换了拖鞋，把车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她的房间许久没回来住了，床上只有发黄的床垫，书桌上积了一些灰，原本放在这里的书都被收进了柜子里面。
窗户楼下是小区的幼儿园，园内的小朋友都被接回家了，门口还剩几个老师在张贴着海报，做着气球拱门。
赵琳艺看了一会儿后，转身走到书桌前，蹲下身后把柜子门打开，里面有个纸盒子，拿出来纸盒子，里面零零碎碎的放了前些年大家送她的生日礼物。
有兰雨给她买的钱包、小挂件，还有叶静雯找人做的三人的相册。
她翻找了一下，终于在一堆小礼物中，找到了一个白色的盒子。
盒子落了些灰，上面的银色蝴蝶结快要散开了，赵琳艺拿出盒子放在脚下，又把刚刚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放好，大箱子重新塞进柜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