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沈总在这吗？给他打电话打了两次都在通话中。”曾凯站在蓉姐旁边，两人一起往园区里面走。
“应该还没来呢。”蓉姐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十点，沈又山如果住清县，这个时间应该还在路上：“停车场没他的车吧？”
“没看到。”曾凯往后看了看，那辆车牌纯数字，特别显眼的黑色奔驰，好像真不在，他看着一旁的人，若有所思的问：“蓉姐，沈总这是搬家去清县了？”
“我可没这么说。”蓉姐笑了笑，虽说沈又山已经把人带这来了，也有充满好奇心的同事喜欢讨论下老板的八卦，可她不敢乱下结论的。
沈又山住清县，也是他自己提起的。
那天蓉姐找他确认一个新宴席的菜单定价，给他打电话时，他说：“等我明天来了再看吧。”
蓉姐当时也是随口一问：“今天来不了吗？”她想尽快把价格确认下来。
“我最近住清县，今天就不过来了。”沈又山当时在电话里面是这么说的。
蓉姐也只是猜测，他女朋友大概是清县的，不然，他跑那边去做什么，开车来回时间也不短。
曾凯到了沈又山办公室楼下，才接到他的电话，说是路上有些堵车，十分钟后到。
“堵车？我过来可没有堵，你堵在哪个地方了？”曾凯故意套他的话，他现在已经断定沈又山搬家了。
“我家到沈宴确实不堵，可我女朋友家到沈宴，还是有些堵的，毕竟有几个大路口，你先去我办公室泡壶茶，不跟你多说了。”
曾凯鬼使神差的还真找了沈又山的茶叶，坐在沙发上泡起了茶来。
嫩绿的茶叶在水中旋转了几下后，把整杯茶汤都染成了绿色。
曾凯突然想起刚刚沈又山电话中的语调，就像是高考完的孩子查了分数线，你问他吃饭了吗？他会说：“我应该能上985。”，你问他睡觉了不？他会说：“我肯定会上985。”
炫耀的一点也不含蓄。
沈又山是在曾凯喝完第二杯茶的时候进来的，他手里拿着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衣，身上穿着白色的长T恤，卡其色的休闲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曾凯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从上到下打量着他，最后看到沈又山坐去了他的椅子上，他才忍不住问：“赵琳艺现在还喜欢阳光开朗大男孩儿呢？”
沈又山打开了桌上的电脑，瞪了沙发上的人一眼：“你几个意思？”
“你这穿得跟大学生一样，待会儿见客户什么的，不得再准备一套商务装穿穿？”曾凯从沙发上站起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沈又山对面后，坐在皮椅子上。
“跟你学？”沈又山撇了撇嘴看他：“你这也不像。”
曾凯今天也穿得休闲，牛仔裤加黑夹克。
“大伯怎么说？”沈又山见他又要接着说下去，于是赶紧换了个话题：“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来安排的，尽管说。”
“需要你做什么？完全不需要。”曾凯玩儿着桌上的打火机，嘴里像是讲一件小事似的：“他下面的人不知道情况，大伯打了招呼，你今晚再看看，还有人来的话，我去跟他们讲。”
“谢了。”沈又山当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曾凯在交警队里的大伯了。
“跟我客气…”曾凯终于没忍住，从夹克里面摸了包烟出来，拿出两支后，隔着桌子丢了一支给沈又山：“可以抽吧？”
“你没在这抽过烟？”沈又山接过来，放在电脑边却没有点燃。
“我说的是你，可不可以抽烟？”曾凯就差笑出声来了。
其实，也不怪他有这个想法，以前上学那会儿，沈又山还因为抽烟的事，跟赵琳艺闹过别扭。
他跟曾凯几个好兄弟走在一起，就会出现你递给我一支烟，我再给你丢一支烟的现象，赵琳艺自己是不抽烟的，所以很不喜欢那个味道。
她有一次终于忍不住了，黑着脸跟沈又山说：“如果你再抽这么多烟，我觉得你就别来找我了，这味道还不如我自己抽，应该都没你身上这臭味浓。”
沈又山烟龄挺久了，在听到她说“别来找我”，这话说的这么严重，他也气了：“不找就不找！”
后来有两天，他确实没找赵琳艺。
而赵琳艺那人真的也忍得住，他不找，她也不问，跟寝室的人该吃吃该喝喝。
沈又山第三天没抽烟的时候，终于还是去找赵琳艺了。
曾凯知道这件事，笑了他好久：“难怪昨天拿烟给你，接都不接我的，你说你烟都能戒掉，赵琳艺不害怕啊？多狠的人。”
沈又山看着桌子对面的人开始一口接一口的抽起烟来，他站起身去开窗户，把玻璃窗都打开后，又推着笔记本电脑问曾凯：“清县的房子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