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对戒中的一只,明显另一只若也在的话,能合成一只完整的千纸鹤。
丛昕将戒指缓缓推进手指,严丝合缝,不大不小。仿佛时光是静止的,胸口的起伏逐渐剧烈起来,抬眼朝林宣怀看去。
林宣怀早已经放弃抵抗,妄图真的能坦白从宽,不待她问出口,便回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盒子上有品牌标志,她这么聪明,一定能还原剧情。
“你为什么白天不找它?”
以为到这里就能结束,没想到她聪明过头,林宣怀唉声叹气,这种是个人都不会细想的问题,她却变态地想到了。
算了,守着谎言实在是太累。
反正早上已经试过一次,也不怕晚上再来一次。今天是幸运日,就该利用到底才对。
“我实话招了,因为今天隋远约我出去,叫我把戒指还给他。”
“为什么?”丛昕脑袋歪了两次,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林宣怀脸上的苦恼无处躲藏,“可能是怕把柄落在我手上吧。要是我把风声走漏给他老婆,他不好处理。”
鉴于隋远当时对丛昕的事漠不关心,是极力想撇清关系的态度,他只能想出这么个理由。
丛昕却像拍蚊子一样将戒指取下来,默不作声就走开了。
留下两个男人愣在卧室。
谢镇西盯着林宣怀,不知道在他脸上找什么,林宣怀被看得莫名其妙。忽然,肩头被一道蛮力压住,耳边粗哑的声音说道:“没看出来,小卷毛还会耍阴招。”
听不懂谢镇西在说什么,林宣怀反应过来,才去抢他拐杖,举在手里,报复说:“不是很喜欢告密吗?现在瘸子只能爬着去告密了。”
谢镇西也不去抢,二话不说,就往林宣怀身上扑。两个人胸挨胸撞在旋转门板上,林宣怀背上吃痛,极力想摆脱掉。谢镇西却像只鲇鱼,体格庞大,滑不溜秋,还带着泥腥味,林宣怀除了倒地,几乎无力招架。
倒地后,转机倒是立马出现了。
林宣怀下巴一抬又抬,谢镇西才注意到丛昕坐在了工作间里,于是慌忙停下打斗。
丛昕一脸冷漠,心中有气,却正是工作的好时机。
适量的心慌气短,感觉就像考试时憋尿一样,有助于集中精力,答题往往容易高效快速。丛昕就这样把书店的设计初稿画好了。
两个男人看见她工作的当下,就小碎步退回了卧室。
四目相对,谢镇西掐着嗓子说:“既然要同处一室,就别哭丧着脸了。来,跟哥说说,这枚是什么戒指?”
林宣怀对他的怒气可不像沸水的烟气,遇冷就散。装聋继续不理。
“我就是太无聊,故意找事。但你不觉得无聊吗?”
谢镇西哄着说,“我跟你好歹也是她前男友,现在这样,搞得像只是两个租客,丛昕完全不把我们当男人看,你没觉得吗?”顺势抬手搭在林宣怀肩上,“我不搞这一出,你能感受到一丁点她的生气?我看你现在脱裤子在她面前撒尿,她都不会有反应。”
林宣怀听进去了,也被说服了,于是回道:“这是枚求婚戒指。”
谢镇西也说不上惊诧,只是些微有些没想到,微微瞪圆了眼睛,“谁用来求婚的?是不是上次来救命的那哥们?”
“你倒是聪明。”
林宣怀自然不是夸赞,谢镇西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原来他也求过婚。”
谢镇西在房间里走柳,“我之前还在好奇,他一脸深沉,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样子,能因为什么理由分手,原来也没什么特别。”
“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林宣怀没精打采地调侃着,好心说:“他才是第一个求婚的人。昕姐因为他接待了彭阿姨正在跟他冷战,但隋远不去哄,不说道歉,却去跟她求婚。”
“可是戒指在你手上,”谢镇西表情若有所思,问话却吊儿郎当,“你捣乱给他偷了?”
林宣怀懒得给他眼神,躺进帐篷里看着天花板,“隋远还没来得及把戒指拿出来,就被送上一个“拒绝了,分手吧”组合套餐。”
“既然这样,丛昕刚才为什么会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反应?”
“嗯?”林宣怀没听懂,翻身过来看着他。
谢镇西说:“所以你今天出门,是去找隋远帮忙去了?”
“上回看他那么肯帮忙,我以为他不会推辞,”林宣怀说,“但他今天居然听都不想听,结果害我话都没说出口。”
“有没有可能不是他没有兴趣,而是你观察能力有限,所以搞错了?”经过系列对话,谢镇西对林宣怀的情绪解读能力产生了怀疑。
林宣怀却摇着头,十分确信,“你给昕姐买过蛋糕吗?如果要买,你会买什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