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丛昕情绪这么亢奋,有我冷冰冰的给她随时降温,岂不是绝配?”
谢镇西自有一套逻辑,总之就是不入林宣怀的圈。林宣怀也懒得招待,提议各自安静玩会儿。
这一玩,就过了一夜。
工作间的隐形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也没人清楚。
蹑手蹑脚跑到二楼卧室,眼前只有扔了一地的白色垃圾。
过了午饭时间,里面依旧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林宣怀不安的情绪泛了出来。
“你去叫她来吃饭吧。”
谢镇西也不上当,“时间短,我也是有过经验的人。你敢你就去,我不找事,何况我现在只有一条腿,你要体谅残疾人。”
“你残疾个屁。”林宣怀骂道,“腿瘸了关嘴巴什么事?不是说要照顾她吗,你现在要看她饿死?”
谢镇西深感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确是自己食言理亏,但是,“我们没必要老虎头上拔毛。小朋友,理智一点,先确定一下她的生理状况。”
“不许叫我小朋友!”
林宣怀突如其来的火气,让谢镇西眼睛都看直了,“不叫就不叫,凶什么。”他摸着下巴,假意思考,“我记得丛昕在工作间里面一直备着零食,要是她不饿,就算我冲进去挨了批,你也一定跟着受牵连。”
谢镇西一点都不傻,相反,精明起来可怕得很,完全是扮猪吃老虎型。
林宣怀一边消化他的新人设,一边又觉得分析在理,提议说:“那我们先去外面看看情况?”
两人达成一致,搀扶着走到院子里。
可是落地窗白茫茫一片,连影子也看不见一个,心里瞬间凉了半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是冲进去救了丛昕,做她的救命恩人;还是闯进去被丛昕骂,做对方的替罪羔羊。两人一通盘算,迟迟得不出答案。
心里烦躁,步子也烦躁,来回踱步,已几近大下午。
直到肚子里的蛔虫饿得叫唤,谢镇西才终于问道:“丛昕在里面能看见我们吗?如果能,她应该会出来骂人的,对不对?那她就没事啊。”
“可惜她看不见。”林宣怀忧心忡忡,“门窗的目的就是把她自己关起来不见人,不是让外面的人看不见她。”
谢镇西像颗泄气的足球,“这样干等下去总归不是办法……看来是应验了,真的灵……。”
神神叨叨,念得林宣怀心里七上八下,“你在念什么咒语?”谢镇西瞪眼睛看过来:“我昨天说另一半目的你不听。”
他说:“我认识的一个超有名的女巫up主给我算了张塔罗牌,说我的前女友最近大祸临头,要剪了短发才能消灾降福,你说邪门不邪门?”林宣怀恨不得一脚踹他断腿上,“有毛病。我是疯了才认认真真听你说话。”谢镇西犹自思索着:“绝对是出事了,她很灵的。对了,”忽然灵机一动,“有没有其他朋友可以拜托,丛昕还有没有朋友,被骂了也不怕,更不用伤及无辜的那种人?”
此话一出,林宣怀脑子里瞬间闪过一张人脸,但他极其犹豫,不知道这是一步险招,还是一步损棋。
谢镇西看他游移不定,似乎是有了眉目,只有逼迫他说出来,自己才好帮忙给意见,催命一样叫道:“谁呀谁呀,你想到了谁,先说来听听,听听听听……”
林宣怀才说:“有一个人曾经干过这件事。他不听周围人的劝阻,硬闯了进去,结果昕姐真的是因疲劳昏迷。所以醒来后不但没责怪,还变得很信任他。其实是二分之一的机会,有可能真的是转机。”
谢镇西不为所动,立刻讲了另一个故事:“知道在我之前的哥们儿是怎么死的吗?就是在丛昕工作的时候,这哥们儿去她公司敲了两下门,就两下,当场宣告死亡,遗言都不准说。这是丛昕亲口讲给我听的,前车之鉴,你要犯蠢,我也不拦你。”
林宣怀也没辙,“那怎么办,你不敢,我不敢,就只有请第三者了。”谢镇西说:“第三者也不行,他也是潜在的竞争对手。”林宣怀垂头丧气,“我纠结的就是这个,但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
谢镇西长舒口气,差点想一掌拍向他脑门,“那还纠结个什么劲,我真是服了。就找他,有经验又不担心后果,完美。怎么找?你有电话还是有地址?”
林宣怀瞻前顾后,迟迟才说:“我有他小姨子的电话。”谢镇西迫不及待,伸手就去他身上摸手机,“事不宜迟,快点问吧。”
思雅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车上,一看来电显示,万分新奇,半天才接通电话,疑惑地“喂”了一声。
听着林宣怀结结巴巴表明来意,她的思绪依旧飘在空中,直到电话里一阵沉寂,才好像突然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大惑不解地问:“你找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