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能场场获胜,不是因为她实力雄厚,而是因为他从来没出场作战。
隋远,你可藏得真深。
剧组说有人找她,当言之瑜看清来人是江潮,眼前就像刚下过一场春雨,所有的景致都变得清晰明亮起来。
她将人带到一处无人经过的小路,笑盈盈地问他来意。
江潮回答说:“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突然到工作的地方找你,会给你造成困扰吗?”
言之瑜浅笑嫣然,对着他摇摇头,“你能来找我,我觉得很惊喜。”
“那我可以问你,那天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吗?”
他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额头挂着紧张和烦闷。对上他迷惑的神情,她甚至怀疑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个多月。
突然像个孩子,格格笑个不停,强行捂嘴才能让自己的态度正常起来,咽了咽口水,她问:“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一个问题吗?”
江潮盯着她肆意的笑容,一直挪不开眼,瞬间就觉得自己的问题确实无关紧要。
现在她就站在面前,他应该说些重要的事,于是深呼吸一口,郑重地问道:“如果我说,我找了你一个月是想追求你,想要和你产生交集,希望你能跟我交往,你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吗?”
她已经笑不可抑。
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只是从来没试过这么有趣。他分明比她年长,却在她面前处处流露青涩。她伸展开手臂,俏皮地轻扬起下巴,说:“你现在抱抱我就知道了。”
江潮原本打算留在剧组酒店陪她,言之瑜却说可以离开,正好许多天没正儿八经休息,如果他开车不累,她想跟他回城。
三个小时车程,她就睡了三个小时,等到江潮家,天已经黑了。
不想吵醒她,他就将她抱进屋里,想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结果才发现她根本吵不醒,一路上就舒坦地依偎在他怀里,哼哧都没有一声。
“她是怎么回事?”
张赫扑哧一声,喷了半口水在地上,一边抹嘴角一边笑道,“她真的这么困吗?还是装的,故意矜持一下试探江潮的反应?”
“补个觉,你们男人就能脑补出这么多?”
丛昕慢悠悠地走过来,站在身后,给张赫吓一跳,差点儿没把鼻涕往嘴里揩。
脸上瞬间漏出陪笑的神情,又去给她拉凳子,殷勤说:“姐姐请坐。我人笨,脑子是容易转不过弯,问题有些多,你别见怪。”
他逗趣的嘴脸,着实有趣,思雅不怕事大地道:“这么说你还有问题,问问看,我想听。”
有人壮胆,张赫胆子又充气肥了起来,偷偷睨了丛昕一眼,瞧她眼神放空,似乎不怎么生气,便偷笑着说:“我确实有个问题想问,姐姐,劳烦你帮我解答一下。我就想知道,都一个月了,言之瑜还是不愿意让江潮送她回家,是因为怕被家里的我看见吗?”
隋远心下一沉,肚子里下起鹅毛大雪,瞬间身体里就堆满了驱不走的寒意,想借她的回答取暖。可丛昕只是模棱两可地笑了笑,一字未吐。
“我懂,”张赫自顾自地说,“怎么说我也是有两年时间的年货,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三个月的季度品。”
丛昕不解释,是因为怕在隋远跟前说这些会显得自己恋恋不舍。但张赫的结论确实跟事实不符,且遣词相当欠揍。可如果现在再来解释,就太过刻意。有意无意地朝左边瞄了一眼,某人一副深沉忧郁的老样子,心想他应该也不可能在意,那就算了。
人的情绪是有温度的,庄思婷和隋远挨得近,能深切感受到他的体温急转直下,迫使她不自觉就意味深长地瞥了丛昕一眼。
丛昕也留意到了,并且正是这一道捉摸不透眼神,让她确信,庄思婷清楚她和隋远的关系,但是丛昕并不在意。所有人都知道她不知检点,倒省去了她很多烦恼。
庄思婷指了指地下,隋远遂将瓶盖拧开,把矿泉水递到她手里,体贴万分。
她抿了一小口,对张赫说道:“我几天之前就发现了,你现在对自己的番位很有意见是不是?你好像有一颗强烈要当男主的心。”
张赫脖子一伸,立马转过头来,“婷姐聪明。我确实觉得,我才应该是男一号。”他舒眉展眼地说,“你们看,我这种乐天派个性,被她骂死,还能前倨后恭、笑脸相迎,跟言之瑜那种阴晴不定、要死不活的性格,绝配!再不济你们也应该给我安排场床戏,你看他俩,拢共没见着几次,就回回都在床上活动,公平吗?”
思雅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鼓起掌来,一点没有注意到身边一男一女的尴尬表情,还夸赞他说:“话糙理不糙,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还真的是,他们现在又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