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深情的眸子直直望向他的双眼，好似其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开口。那一刻蒋鸩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拍，有什么过去没有精力察觉的东西呼之欲出。
许是在蒋鸩总是冷冷清清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波澜，淮鸣脸上的笑意越发真诚。高大的青年在两人本就快要相贴的基础上继续倾身向前，在此过程中可谓是以下犯上般紧紧盯着蒋鸩，似乎是不愿意错过对方脸上的任何神情变化。
蒋鸩本能地感觉到此时的淮鸣和平常的不同，或者说眼下淮鸣摘下了平日里戴惯了温和的面具，少见的释放出了一丝侵略性的气息。逐渐在面前放大的脸应是再熟悉不过，从孩童时期便陪伴自己的左右，他见证了淮鸣从一个小萝卜头逐渐成长的过程。
只不过大概是从对方为了自己外出求学时起，两人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哪怕有日常通信不曾让蒋鸩觉得这人实际上远离自己。
第198章 蒋鸩的思索
蒋鸩想着，如果自己能站起来，估计对方也会比他高上不少吧？
或许是因为心绪被温热的气息干扰，就好似猎豹捕食猎物时会衔住对方的口鼻，以呼出的气扰乱猎物使其失去挣扎的能力，蒋鸩因为环境原因总是处于清明的大脑开始变得晕乎乎的。
他不是没有发现最近淮鸣有打破一直以来自行恪守的“原则”的趋势，变得与他更加亲近。说实话对于此种变化他之前虽然没有分出太多的心神来分析缘由，但不得不说心底里还是为此欣喜的。
毕竟他早就说过二人不是真正的主仆关系，他希望和淮鸣成为朋友。而淮鸣对自己几乎是有求必应，非在这件事上执拗不已，甚至做到了朋友和执事的双重身份互不干扰的与他互动。
蒋鸩不傻，大概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从前是因为蒋家的烂摊子以及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崩溃，很多事情他未曾考虑——或者说是下意识回避了某些问题。
蒋鸩不希望自己离开世界之后让淮鸣承受更多的痛苦，所以某些事情即使有所感也不敢深想。然而现在，自从在西岩寺得知了有人为自己逆转天命，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淮鸣，莫名的直觉告诉他那人一定就是对方。
在那时蒋鸩才知道以前想要保持二人微妙距离而“保护”淮鸣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幼稚，淮鸣显然是看出了自己的态度，所以在迎合他想法的同时，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付出了更多，背负了更多。
因此，本来还有些迷茫和动摇的双眸里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蒋鸩迎上好似马上就要贴上的淮鸣，他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璀璨的眸子回望对方，反倒是让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的淮鸣措手不及地愣了一下。
那一瞬间猎手和猎物的身份变得模糊，而原先单方面一边倒的情况也逐渐势均力敌，甚至淮鸣似乎是因为蒋鸩气场的转变而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抑制住心中的占有欲而做出了逾矩之事，立刻移开视线，将毯子掖在蒋鸩的身后马上撤开。
那动作里难得落荒而逃的意味蒋鸩看得分明，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若有所思，并没有因为对方突然转变的态度而失落。
有些事情以前是顾虑太多不愿考虑，不过现在嘛……
看样子的确得好好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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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凌等人落座后便有专人送来了茶水点心，确认东西没有问题之后兰君和严薇薇就开始探索哪一种甜点更好吃。
两人凑到一起头挨着头嘀嘀咕咕的模样让严凌看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脸上的笑容从进入包厢到拍卖开始都没有断过。吓得王晓侯悄悄拉着魏棠坐远了一些，小声问对方今天老大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怎么心情这么好。
当然，回复他的是魏棠的一个爆栗子。
而专业背景板彪子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或者说从来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这会儿正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茶。他还不时咂么嘴，嫌弃这没有半个巴掌大的茶杯也太小气了一点，那茶壶也是，没喝几口里面就空了，不得不唤人再来一壶。弄得不停来这个房间添茶的服务人员满脑子问号，心说谁来这是真的为了喝茶吃点心的，怎么这个包厢里的人对点心茶水的感兴趣程度远远超过了底下的拍卖品？
服务员如何腹诽严凌自是不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毕竟在严凌看来只要自己人开心就好。至于今天的拍卖品，他们已经提前了解过，此行的目的一方面是给蒋家老爷子准备贺寿大礼——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老爷子目前一副被I操控了的状态估计送什么也不会有好的反馈，另一方面则是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东西一并给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