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放松时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以为兰君是担心自己对林木森的话存疑,他补充道,“别这么紧张,且不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那小子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涮我。我也答应了对方的‘交易’内容,你还在忧虑什么?”
严凌抱着小花妖,完全没有平日里对待下属的严厉和冷酷,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抱着兰君蹭了蹭,然后不满地表露出自己的醋意:“还是说你这么关心林木森那个家伙?甚至还不相信我?胳膊肘不带这么往外拐的,我可是很伤心……”
此时的严凌浑身上下散发着“快哄我”的气息,最近兰君感觉对方在自己的面前越来越情绪外露,心中总是因此涌起甜甜的气泡。恍若开盖冰镇过的桃子汽水,有无数肉眼可见的清甜泡泡快速升腾,在接触到水面时崩裂成一个又一个刺I激味蕾的绚丽烟花。
严凌的反差让兰君真的很想把人的脑袋直接搂进怀中使劲揉I搓,不过由于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过激行为而让严凌感到厌恶,兰君抿起快要翘上天的嘴唇收敛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最终手指插I入对方的发丝之中,将梳理得井井有条的头发揉散,垂眸看着男人英挺的鼻梁,无声抒发着内心的悸动。
严凌没有得到兰君的“宣誓主权”有点小失落,不过一想到小花妖有些内敛又懵懂的性子也就不再强求。即便头发被弄乱了也不恼,还为了让兰君揉得更带劲儿,他特意换了个让对方舒服的角度抬起头来。
兰君看着自己弄出来的乱蓬蓬的鸡窝头,又忍不住以手代梳把严凌的发丝按照原来的模样往上耙,不过因为没有发胶的辅助,最后头发朝天翘起反而变成了个四不像。
他噗嗤一声笑了,干脆弄了个清洁法术把头发上原来喷着的定型摩丝给去除干净,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全程严凌都静静地看着他在自己的头上作乱,眼神温柔得像是融化了的坚冰。
然而平静下来之后,兰君不得不正色地切入了正题:“我之前好像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严凌微微一怔,很快就意会对方说的是什么。
他方才为了方便兰君一直弯着腰,这会儿直起身和小花妖对视,无声的表示无论对方想到了什么都可以和自己分享。即便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即使是看似毫无逻辑的猜想。
兰君本来还有点犹豫,觉得会不会是他想太多了。但是在看到严凌坚毅又带着鼓励的双眸时,他一股脑将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之前在西岩寺的时候,我和非烟经常去藏书阁查资料,当时我在一本古书里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记载……”
他回忆着找到那本书的场景,道:“一开始我只是把它当成了个杂记,因为这书不知道被谁塞进了角落里落满了一大层灰,要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书架,不知道要过多久那本书才能重见天日。”
感受到严凌关切的视线,兰君连忙摆手:“别担心,架子没到下来,我不过是被盖了一头灰,一点也没有受伤!”
严凌听完之后还是不放心,伸手在对方的后方啪的一下子让小花妖长长记性,不能总是这么冒冒失失,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
虽然已经经历这种“惩罚”很多次,兰君还是被弄得面红耳赤,佯装嗔怒地瞪了对方一眼。
“这是在说正事呢,别闹!”殊不知青年的举动却是让严凌险些酥了半边身子,让他不得不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免得让心中的火热烧得愈发愈烈。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严凌这样想着,眼睛却不舍得离开对方。
“一开始我还没觉得书里的故事有什么特别的,不过现在我认为木木他描述的部分内容和那故事有着微妙的联系。”
一听到兰君对林木森的称呼,严凌额角忍不住出现了个井字,向来对小花妖极有耐心的他在醋意的驱使下不由得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怎么叫他木木这么亲近?叫我却是一直连名带姓的……”严凌以前即使心里这么想也绝对不会把如此丢人的话摆在明面上,可是此时的他心里是真的酸溜溜。
反正兰君不是别人,显得自己丢人又小气也没关系。何况悟净大师也说了,他平常太过于紧绷自己,所以才容易在邪气的影响下失控,应当适当的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才行。
西岩寺之行不仅让严凌(自以为用行动)官宣了自己和兰君的关系,更是让他能在(自以为的)伴侣面前不断放飞自我。
倘若让严凌知道这会儿的兰君还因为他并没有明确的给出承诺而患得患失,估计铁骨铮铮硬汉如他也会被自己蠢晕在厕所里,恨不得把当初自以为“行动才是最有力的告白”的自己给一拳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