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
“还有还有，这件衣服也好看，没啥logo，但是有设计感。”
“对对对，项链也好看，看来那个姐妹眼光很好，这么会搭配。”
“是，说到这个，我上次美甲上贴的钻刚贴上就掉了，我去问美甲师，她还给我狡辩。”
“啊？她怎么这样？你下次别去那家做了，我给你推个别家的，调色特厉害。”
……
真心不是他能插上去的话题。
郁镀脸色有些僵，但是没多在意。
“最近在兼职？”屈誩就坐郁镀旁边，头微微倾过去，看起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聊天。
郁镀一怔，轻声回道：“嗯，晚上在一家甜品店兼职。”
“上次在外边远远看见过你，怕打扰到你工作，就没进去打招呼。”
郁镀不知道怎么回，就低低应了声。
“你是离开了实验室之后再去哪那儿？”
屈誩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冷漠，仍旧面不改色地问。
“是，一天工作几个小时。”
对方点点头，“院里会有一些勤工俭学的活动，报酬不高，但也够看了，要不然你有时间的话下次陪我去试试？”
郁镀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他当然明白屈师兄的意思，对方总是这样，连安慰都是将自己摆在下位。
“可是……”
屈誩耐心等待他的回答，也不出声催促。
郁镀却说不出来了，时间有些久了，屈誩差点以为他不会回了。
郁镀说：“好。”
屈誩笑了一下，筷子伸出去，夹了个离自己不远不近的菜。
之后，屈誩给郁镀介绍了一些学校的勤工俭学活动，都是学校特设的岗位，有一些辛苦，但报酬也与之成正比。
从前，郁镀大都没想过这种途径，他比较依靠在外做一些稳定的工作。学校的有偿活动太不稳定了，而且总是供需不平衡，郁镀没觉得自己能够永远脱颖而出。
“我前几天看了，小苏能力很强，只是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注意。”
郁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嗯，我会注意的。”
屈誩笑了一下，他开了瓶啤酒，实验室喝酒的人不多，包括郁镀，也是能少喝就少喝。
“让他多打一会儿转也挺有意思的，你曾经，也差不多这么硬。”
屈誩是说他的脾气，郁镀眼神侧看着，不回他的话。
“兼职不要太晚，注意休息。”
郁镀应了一声，有些冷淡，但是眼神中暖意不少。
该说的都说完了，聚餐应该是个高兴的场合。虽然是教授请客，但他也清楚自己要是一直在的话，估计剩下的这群学生就会玩不开。
适时离开。
“大家继续玩，你们师娘催我回家了。”
有人挽留，“让师娘一起过来玩玩呗，咱们也好久没见着师娘了。”
教授笑得温和，“不行呐，还得回家看孩子。”
随后，他语气严肃了一些道：“小屈，你资历高，记得看准这群师弟师妹们，注意分寸。”
他刚刚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对吹，酒都开了好几瓶了，也不止只喝啤的。
这群学生，一整天愤世嫉俗的，只准自己喝，非不愿意上酒桌。
“还有，男同学尽量帮忙送一下女同学回家，或者帮忙打好车，记好车牌，大家路上要记得安全。”
屈誩一一应下，没有不可。
“教授路上注意安全。”
一连串的这话。
离别总是将人与人之间本来有的七分温情升华成了十分，若是几年后想起来，或许大部分人都能美化关于这些的记忆。
教授乐呵呵地跟每个人道别，甚至不小心在某个喝得半醉的人上来拥抱的时候差点就滑倒在包厢明亮到反光的地面上了。
“教授，我舍不得您！！！呜呜呜！！！”
屈誩上来拉人。
包厢门口的好戏并没有影响其余人热烈的气氛，依旧打得火热。
“郁师兄，我敬您一杯。”
是苏取北，少年微微不安的脸上还泛起了一些可疑的红。
郁镀都不知道他此刻闲适的状态有多么吸引人，他放松地靠着椅背，看到来人，有心打趣。
“现在愿意参与‘酒桌文化’了？”
还是个未经世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凭借着一股青春气就敢不分场合地往前冲。
苏取北举着杯子的双手微微颤了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俊的脸上这样浮起的笑倒显得不合适。
“师兄真会开玩笑。”
郁镀随意地笑了下，脸上的五官伸展开，眼尾稍稍扬起，一下便能将人勾到心里。仅一眼，或许一秒不到，苏取北像是被烫到眼皮一样躲开来了。
伸手跟人碰了杯，郁镀爽快地喝完了杯里的东西。虽然敬酒这个事情不存在，但是干完还是偶尔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