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脸上展现出纠结,最终还是说:“郁先生,少爷说了,今天之后,没有他的授意,您不能离开棠院。”
郁镀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去,眼中闪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声音却有种虚浮的感觉:“什么意思?”
管家不敢看他,“郁先生您冷静,只是不能离开棠院,您想玩什么都是行的。”
面前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郁镀不可能冲人家发脾气,他现在情绪还算冷静。
忍不住又去咬了嘴唇,果然感觉到不可忽视的痛意。
“行,我问他。”
说着,郁镀打开手机,气得手都在发抖,眼角的肌肉也因为起伏的心绪而不断抖动。
铃声持续,郁镀耐心几乎耗尽,直到自动挂断,电话并没有被接起。
郁镀气到要砸手机,又想起来是自己买的,顿时不舍得了。
“楚陵凭什么关着我?”声音暴怒。
郁镀抬脚走到了门口,也不是想要硬闯,只是不大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却很现实地被门口的保镖逼得后退几步。
“让我出去。”
保镖的体格不是说着玩的,四个人站了一排,像堵墙似的要压下来,真是吓人。
郁镀缓缓后退了两步,但很快止住了,两拨人无声对峙着。
十分钟不到,郁镀气急,噔噔噔跑楼上去了。
得到了管家的示意,保镖们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王妈担心不已,昨天晚上不是她值班,故而她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于都突然就被禁止外出了。
“管家,郁先生没吃早饭,怎么办啊?”
管家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比她更急切:“快给送上楼去啊。”
王妈哦哦两声,赶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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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黑色车子高昂的轰鸣声响彻长夜,棠院的人各司其职,但都不自觉注意门口的动静。
有专门的人给后座开车,长腿一跨,楚陵脸色不明地下了车,手上的报告被递到了助手手里。
“他人呢?”
管家忙不迭回应:“郁先生现在在书房,一个小时前吃了晚饭。”
楚陵:“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
他甚至不打算问郁镀有没有生气,答案根本没有悬念。
管家的身高并不优越,跟着楚陵的脚步往里走,“郁先生今天一天都在书房,连饭都是佣人端进去才愿意吃的。”
楚陵点点头,表情看不出情绪,又说:“没去玩游戏?”
管家继续回:“没有,早上知道您不让他外出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看样子是在工作。”
楚陵点点头,“没发脾气吧?”
管家很难地想了想,嘴角的笑泄露出几许尴尬来,回道:“郁先生估计心情不好。”
楚陵很轻地笑了一下,“大不了多砸几个花瓶。”
随后,他特意转过头对管家道:“让许物生今天带好东西住主院来。”
管家一愣,心里预见了等会儿大概会出点什么事,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低头答道:“好的,少爷。”
楚陵径直往楼上走去。
房间隔音太好,就是楚陵已经将耳朵贴到了房门上,仍旧是听不到里面的一丁点儿声音。
”咚咚咚。”是他在敲门。
楚陵的衣袖已经半扯到小臂上面了,半露不露的肌肉喷薄而出,很是具有力量的感觉。
并未得到回应。
楚陵挑了下眉,没打算继续敲,拧了把手,往里推了一下,竟然没锁?
他有些意外,但很快明白,逃避从来不是郁镀的风格。
门往里推其实没多大的声音,如果不刻意关注,足以会是让人忽略。
打开门的一瞬间,很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楚陵心思瞬间清明,眼底闪过白光,脑袋极快地偏过去。果然,一个花瓶堪堪擦过他脸上凸起的一块地方。
花瓶破碎在门上,发出极其尖锐而且巨大的声响,楚陵眼皮不自觉抖了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迅速往一边继续避开。果然,不出意外又来了一个,这次也是朝他的脸打去的。
勉强躲开,楚陵伸手摸了摸一处地方,看到了之间一抹的血迹,很浅很浅,大概是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他深呼吸了一下,嘴角勾起了弧度,内心不知觉地开始慌张,朝里望去。
郁镀坐在桌前,电脑还开着,冷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眉黑唇红,十分明丽的长相,只可惜他此刻的表情冷漠中带着不可忽视的愤怒。
楚陵抬了抬眼,确保对方手边已经没有花瓶了,踱步过去。
在还有两步距离的地方站定,看起来很是轻松,毫无忌惮的感觉。
正当楚陵思索着是否该说些什么,楼梯上传来一阵阵踩踏的声音,楚陵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是被打扰的不悦,他看过去。